診所見聞記（一） 習 慣
值班於診所，忽見一老婦人手執油壺入。叫喊曰：給我二斤油！
我愣怔間以為其走岔了門。後方知此門臉原曾租與賣糧油人。現雖已易主，且門楣及牆壁上文字昭彰。然老婦人卻視若無睹，依然揭簾而入，欲在此購油。習慣使然矣！
診所見聞記（二）白髮送黑髮
晨十時，知悉此村有一人死了。男性，四十歲。家資甚豐。遺妻，女；有一子尚在襁褓中。其人嗜煙嗜酒，終日不離。末了，肝心受挫。發病約廿十時終不治歿了。鄉黨鄰里莫不唏噓哀嘆！
其家兄姊七八，其為最小。父母雙全。
其人歿時，一大院三十餘間房將將建成。
有同庚言，其歿。存照均年輕俊美。巨幅相片高懸於靈堂，妻兒喊哭一片，實令人不忍目睹。觀之無不慟容。
又言：其人下葬時，亦不知何因，以致使棺材大頭衝下，直立起來。遺屬愈覺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