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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夏天-----------南城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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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這個夏天

  我曾經無事可干

  整日陪伴朝南的窗口

  那裡仍是去年那些雅緻的花

  而情人已不再來訪

  帶來紙 糖和童年

  ——題記

  雨喜歡傾淋這個城市,在這個夏末的夜晚,帶來最後一聲問候。

  彷彿是如期而至,我知道,在這一場雨幕之後,我們將悄然告別夏天,就像告別青春時光一般。街道開始深遠悠長,走不完的路,被滴答雨聲覆蓋。我在小城的某個角落,和朋友熱火朝天地品吃着火鍋。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水從檐頭流淌下來,映襯出屋子裡的溫暖,談話變得像酒一樣醇和。

  父母總是說我,這個暑假無所事事,整天在家中。我不願意聽他們的話,依然無所事事地在青春的日子裡虛耗着。沒事的時候,我將電腦擺在朝南的窗口,拉開窗帘,邀請風和光進來。聽聽歌,玩玩遊戲,寫寫字,然後長久的發獃或是虛度。屋外的雜聲傳進,疲憊時望向窗外的綠樹。原來,各種關於夏天的事情,會在未來的不久而告終。我們目送它的離去,帶走了汗水,帶走了夏花,也帶走了光和熱。盛大而磅礴的白天不見,帶起漸然一抹幽藍,浸染天際。像一個天生活潑好動的孩子,成長到一位穩重優雅的青年。夏末至初秋,總意味着不舍與留戀。我喜歡那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也愛慕那個日漸成熟的青年。美好的人生里,如夏花絢爛,大聲歡笑,有時也像靜風,悠長的等待,不知道成了哪個故事裡的伏筆。我從沒想過,青春在哪一天會有盡頭,就像不知道這樣溫暖過分的熱,會有一天熄滅消散。

  父親會把沾滿露水的梔子花,放在我的窗口,迎風花香,一隻小蟲緩緩地爬過花蕊。母親會在廚房,碗碗筷筷敲打出悅耳的交響樂。我喜歡恬靜歡快,真的無所事事,想拿起又不願意拿起的許多事,不滿足且安心。

  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喜歡和一個朋友,離開鬧市,進入那些深邃的巷。光線溫和,我們的腳步,輕盈如風。輕輕推開門,會聽到時間渾濁的聲音。有些來人,愛坐在門口的樹蔭下,一口古井蹲坐在他腳下。老人銀絲如雪,手腕掛着陳年的玉鐲。她漸然睡去,我想起牆案上的某張年畫。石牆邊,種植這許多綠瑩瑩的植物,張牙舞爪,不怕陽光侵擾。我們不顧身上的汗水,極力地保持安靜,把風,寂靜,甜蜜都留給老人一個人分享。我們沿着巷子不停地走,每一家的生活都像一個燭檯子。南城那古老的房子,站在門外,就能看就院子里的繁華,晾曬的衣服隨風而動,黑貓憊懶地窩在陰影里,無精打采地望着我,又將目光轉到其他地方。

  以後,再沒有夥伴和心境,去做無所事事地雜事。記不得,在哪天,接到朋友極其遙遠的電話。電話中寂靜的他,和我內心的混亂相撞,我無話可說,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噓寒問暖一陣,又無話可說,註定着每一個人都需要變化,我這真切地知道他的改變。記得你拖着我跑過大街小巷,我記得被陽光烘烤的炙熱的木椅,記得舊市各種小吃,你時而多言,時而寡語,讓人沉睡的書香,還有你呼吸不穩地笑聲。像是夏日裡令人眩目的光,如潮水淹沒了那個幽暗的盒子。如今,我將和你那一切明媚的時光,放在一個幽暗的盒子中,靜靜地放着,我知道,時光無情的地方,是不能回頭,把我不舍放大,教我離別,教我把悲傷地事情開心地說出來。

  你就是那個年華里我的愛人,朝南窗口下衣服不斷變幻色彩的油畫,風變得酥軟,花香四溢,有人來過我的床頭,來過我的心口,好似探望,在一陣歡笑之後,留下多盛開的花和一撮童年的人影。

  有時,我心潮澎湃地想要去找你去,想要和以前一樣。想要和以前一樣,無所事事,被父母再一次數落。我做了無數有意義的事情,可是沒有多少是讓我自己開懷的,我希望,夏天能夠永遠來臨,就像青春永遠不走,就像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即便在夏意散去的雨季,我不會和你在一起,在遠處得到你的消息,知道你還記得我,就夠了。

  原來,我希望在夏天的窗口,看見年少時的你,遇見年少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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