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很久,手機終於響起,一定是她打來的。我懷着激動不安的心情,急忙掏出手機,來電顯示着讓我深感做人的樂趣的名字,真的是她打來的。
“喂,啊勇嗎?在哪呢?”
“街上。”我顫抖的聲音在手機的那頭蕩漾而開。
“我請你到我宿舍吃飯,我這兒來了幾個朋友,有空嗎?”
頓時,我倍感老天是多麼的照顧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為了等這一刻,我在自己的幻想中遊歷了無數個不眠之夜,等待的心似乎瞬間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歸屬。可一想到自己有那麼多的“缺點”,興奮的心情轉眼冷到極點,不停地在去與不去之間徘徊。那時的時間容不得考慮那麼多,在慌亂中編造了一個誰都不懷疑的理由:說自己帶着叔叔的孩子去衛生院打吊針,走不開。只能盡量趕過去吧。其實,寧願一個人在紛紛春雨中走在清冷的街上,也不願去她的宿舍,深恐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缺點”,損壞自己在她心目中已建立的形象。
雨紛紛而下,我的心不斷咀嚼着矛盾之情,電話那端亦傳來帶着幾分失落的聲音:“那好吧,你盡量趕過來。”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我不知為自己編造的謊言而得意,還是為臨陣脫逃夙情而惋惜,任雨水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