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roduction 。
十多年前,我來到這個世上。
而現在,或許只是一種開始。
十多年前,你當我是寶貝一樣供着我,十多年後你還是想寶貝一樣供着我。
Chapter 1。
我好歹也十三歲了,老大不小了,似乎沒有必要用“乖”“聽話啊”這些詞對我說吧。
而你,卻總是這樣子對我說話,好像我還是只有兩三歲一樣啊。就比如有一次你們公司組織去北京旅遊,我想跟你一起去,你卻對我說:“莫沫啊,聽話啊,乖喔。你聽話,媽媽北京回來時給你帶好吃好玩的。”唉,十三年了,你一點都沒改變,總是這樣子當我是小孩子。
當我在學校被老師批評的時候,你總是見了人就說我的壞話,弄得好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缺點一樣,你每次說的時候,那些鄰居都笑得肚子痛了,又因為你,我成了我們那一帶人人皆知的開心果,只要我一放學回來就有鄰居問我今天在學校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讓我講給他們聽,可是我也不想成為她們的笑柄啊,於是我就說沒有啊。
而老媽咧,聽見開門的聲音就說:“寶貝啊,在學校有沒有聽老師的話啊,老師又沒有表揚你啊?”我有時候覺得老媽就像是二十歲的人一樣,而我就像三四時,上幼兒班的小孩,能夠被老師的一句表揚,對同學們炫耀一天,而老媽,也是只要我對她說老師表揚我了,她這一個月的嘴都沒有閑着,看見人就說我怎麼怎麼樣啊。
但是我卻寧願這樣被你當成小孩子一樣看待,寧願被你當一個小孩子一樣養着,因為在這個時候,我覺得我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只屬於我的童真。
Chapter 2 。
從小你就帶我去這種培訓班那種培訓班,我每次跟你說我不想去,你總是不聽,非要我去,於是我考試就故意考的超級爛,因為你說如果考試沒考好就不帶我去了,免得浪費錢。但是,我那一次故意考爛,卻被你發現了,因為一個做了n遍的小學三年級都會做的題我都錯了,於是你二話不說,拉着我去上課。
你帶我去上的課沒有在我的興趣裡面的,你明明知道我很喜歡畫畫,很喜歡唱歌,很喜歡彈吉他,你偏偏不讓我去學,說現在還小,把成績弄好了再說。於是我就跟你談條件,只要我考進全年級前二十,就讓我去學你所謂的那些副科。但我每次都是差一兩名就考進去了。
你看見我那麼努力,便對我放鬆要求,只要進了前二十五就讓我去學,但只能學一科而且其他的課照樣繼續,我那時候既開心又不開心,開心的是我終於能讓我學我感興趣的課了,不高興的是我還要繼續學那些乏味無聊的課,還要背那數學公式和物理定義,還有英語語法和短語。
其實我有時候希望自己笨點,如果笨點,你就不會對我的要求太高,你就會減輕對我的要求,我知道,如果你也笨一點,也會放鬆對我的要求,但畢竟是本科畢業的,不管對誰要求都會高一些吧。有時候放學回來,讓你叫我寫作業你也不願意,除非我做了很久還沒做出來,你才肯教我,你對我的要求,高過對任何人的要求。
我不是不明白你對我的意願,你希望我和弟弟繼承你的文化,甚至比你還要聰明,你跟我說過,你本科畢業后本來還可以繼續讀書的,但因為家庭條件,就沒有讀了,你畢業時才21歲,你那時候就開始賺錢了,你也是從鐘點工開始做的,現在以努力了十多年,才有現在的成就。
Chapter 3 。
期中期末考試前一兩個星期,你就禁止了我每天的活動,比如練琴啊,畫畫啊,聚會啊,你全部都給我推掉了,說什麼都要考試了,還玩什麼玩,我卻振振有詞:“還有兩個多星期呢,急什麼啊。”我早就知道,這樣一句話了下來,就會被她嚼上一兩天,有時候甚至一個星期,但不知怎麼那句話還是說出來了,果然不出所料,她一直嚼了三天多。
有時候我覺得她的這個行為是多此一舉的,覺得這簡直太杞人憂天了。況且是我考試,又不是她考試,我都不急,他急什麼,或許這就叫做做女不急,做母的急吧。知道快到考試了的前兩天,我的這種想法幾乎全改變了。
每天晚上開夜車,有時候開到一二點鐘,書桌上的檯燈就一直沒關上過,有時候把所有事情做完了,上床睡覺時,剛躺下沒多久,突然想起英語的語法明天要考測,還沒有記,於是又起來,燈又開了,不知情的人應該覺得我太努力了吧,實際上我是怕那個100遍。
只要是期中期末考試的前兩天早上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完了完了,又遲到了。因為每天晚上複習到深夜,早上起得來才怪了。然後到學校的時候,幾乎就沒有人把那些生物啊,地理啊這種科目放在眼裡,有些上課睡覺啊,就比如我,有些寫作業啊,有些看小說啊,要說我們老師耐心也真好,竟然這樣講了一節課……為他感到悲哀。
我們班的人不管在什麼考試中都非常的“團結”,比如那些課代表,他們在老師那裡拿卷子來考試時,就偷偷瞟下老師的答案,於是選擇題就這樣OK了,我們班考試都是課代表監考,於是我們那個物理課代表就把選擇題答案寫上去了,由於後面不好抄,就只好自己寫。結果交上去的卷子,就是選擇題做得好好,問答題做的一塌糊塗。
由於是快考試的原因,我們班又是全年級最好的班,所以副科全部取消,就只剩下語文啊、數學啊、英語啊、物理啊、政治啊、歷史啊,幸好只是初二,沒有化學。我們班的老師是出了名的拖堂老師,有時候下課了還要再講幾分鐘啊,於是我們的課間好時光沒了。
Chapter 4 。
這兩年裡,你對我的關心似乎少了一些,或許是因為工作了原因吧,老爸又在外地工地,家裡就只有你,你一個女人家,要照顧我和弟弟兩個這麼大的孩子,未免有些忙不過來了,於是我的成績一落千丈,從前二十滑到五十名以後,就因為這,被我老爸在電話里訓了一頓,而且不是訓的我,是你。
其實我明白,老媽一個人很不容易,他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管我的學業,老弟要面臨小考了,雖然只有五年級,但她已經開始嚴加看管了。至於我,我現在也不去上那些乏味無聊的課,都是上我自己喜歡的課,學吉他已經學了三年了,學的也差不多了,學聲樂學了一年多,只掌握了一些基本的,至於繪畫,才剛剛學,我明明畫的是老虎,被別人當做了貓。
倒是你,頭上的白頭髮一根一根出來了,雖然只要有空閑的時間就幫你拔一拔頭上的白髮,但總有一天,我是拔不完的。我勸你少操點心,我們已經懂得照顧自己了,但你卻說:“就你們這樣,還讓我不操心啊?”這或許就是每一個母親都會的吧。
我還依稀記得上次期末考試,考了全班第四名,全年級第十一名,你就因此笑了一個月,其實我的那點成績根本不算什麼,全班只有四十個人,全校八個班三百四十多個人。比我高的分多的是,那一次也是運氣好罷了,平時都在全班第十一,全年級二十名左右,還有兩次到全校第五十去了,雖然在班裡是第二十五。
每次考好了你就會很開心的,而考差了,你也不會罵我,只是叫我這些做錯了得題。老媽就因該是我們的第二個老師吧。
Chapter 5 。
今年,學習成績有了明顯的進步,但是我看見你每天咳啊咳得,你現在也才35歲,身體已經不像以前了,或許有多半都是因為爺爺吧,心臟萎縮啊,我每次聽見大伯和舅舅他們提起爺爺的病情時,你都哭的稀里嘩啦,你個人默默在那裡哭,你不想讓我們知道,因為你怕我們會難過,小時候爺爺最疼我了,我知道爺爺病得這麼嚴重肯定會吵着哭着讓你帶我去看爺爺吧。
現在,爺爺病情好些了,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了,你頭上的白頭髮明顯減少了。
因為從小你就讓我養成寫日記的習慣,雖然不知經常寫,但一星期最少寫了一篇。我的日記本是帶密碼的,你根本打不開,那一次好像忘記關起來了,你看到了我的日記,被我發現了,還因此跟你大吵一架。我那天寫的日記是希望你能陪我去上海玩三天,好好放鬆心情,我知道國慶要來了,會放假的,但我又不敢跟你說我想去上海。
國慶節前一天,我在你包里拿錢吃飯的時候,看見了你包里那三張去上海的票,正好就是國慶當天的。我高興了一天,你一直鬱悶我為什麼那麼高興,後來你發現你那三張去上海的票放在包里,才知道我笑了一天的理由。另一天早上,我們一家三口,就去了上海。
我記得那是我過的最開心的一個國慶節吧。
在這些年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真的很難忘記那些事情。
那就記住這些日子吧。
再過一個十三年,我們的命運又會怎樣呢?我會辜負你的期望嗎?
希望不是吧。
肯定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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