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題記
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再次遇見她了---另一個我.在黃昏, 那個白天與黑夜交替的時辰, 天空中彌散着黃色的光, 空氣中黃沙飛舞, 花瓣離開花朵時散發的殘香業已消失. 透過黃沙, 我看到了她的臉, 那笑容好美.
那種笑容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奢侈, 是像我這樣習慣坐在漆黑的房間里, 數着黑夜的寂寞, 習慣用冰冷的手指尖去觸摸四面牆壁, 然後說“瞧, 我過的很充實”的人做不出來的. 而她習慣對着身邊的每一個人笑, 習慣做大家心中的快樂天使, 也習慣對着鏡子, 並自言自語“瞧,我很快樂”.在他認為,笑很簡單,只需將嘴角輕輕上揚,心裡想着一點點快樂的影子.因為她對任何人都生不起氣來,無論大家是否排擠她,她都喜歡不停的笑,笑個不停.
我似乎被她的笑征服了,可這個“似乎”被我存入了另一個角落,它的四周被徹底冰封了.也許,我們合力才會有一絲希望.想到這兒,我的記憶中不禁顯現出了她上次,也就是第一次見到我后寫出的日記:
今晚,燈光璀璨,夜幕上懸挂着好多星星,一閃一閃的。那彎月正在向人們低聲講述着一個個美好的故事。空氣中的水蒸汽附着在我的頭髮上,好像給我戴上了一個晶瑩剔透的髮網。
後來,我遇見了一個人,似曾相識。她的面容,不,她的心也在告訴我,她是我要尋找的另一半。藉著星月的光亮和璀璨的燈火,她的臉不再模糊。那是一臉粉紅色的笑,好像很快樂,但我的心裡卻有一陣陣冰涼的寒風襲來,似乎有穿着夏日裡白色的連衣裙站在北極冰上的感覺。她很冷漠,但把悲傷掩飾得很好,可我,卻感覺得到。畢競、我們同用一個身體,心有拼湊在一起才箅完整。我知道,我無法用我的笑去感染她。我很失敗,連自己也拯救不了。
我希望自己是個完整的人,不僅憧得笑着面對生活,而且懂得用哭點綴生活。可是……還是算了吧,閉為我害怕對方無法化解的冷漠與悲傷。哪怕我只有半顆心,或許只有小半顆,我也不願再去做個完整的人。現在,我只要快樂的生活。
從她的日記中脫身出來,我重新整理了思緒,試圖把那個快樂的她從記憶中刪除,可我卻辦不到。
不知是誰說黑色可以將一個人隱藏起來,我可不這麼認為。黑色只可以讓一個人更加寂莫,將自己在別人面前暴露無遺。相比之下,我倒覺得粉紅色更能隱藏自己。因為粉紅色會讓大家感到浪漫和溫馨,大多數人都不願也不忍心去扼殺它。我競把別人的惜美之心當作從她的日記中脫身出來,我重新整理了思緒,試圖把那個快樂的她從記憶中刪除。可了尖銳的武器來保護自己。這樣一想、其實,我挺可惡的。
看到她的笑后,我馬上用粉紅色的笑來隱藏自己。我們雖然是一體,但她卻只看到我心中的冰,而看不見那被封死的希望。
我和她擦肩而過,沒有任何言語。我想將我們擦肩的那一剎那定格、放大,可是,那又能代表什麼呢?她對我已徑絕望了。此時,我們只是形同陌路。當然,我告訴我自己:一切,我己經習慣了。
自此以後,她很怕見到我。我心中冰封的世界看上去是粉紅的,很溫馨,充滿了生機。但是,當她真正觸摸到它時,卻感到前所末有的冷,似乎她的整個人都快要凍僵了。不過,這並未給她帶來噩夢,她依舊如以前一樣快樂地笑着、生活着。也許,她在想:儘管我絕望,我也得去拯救她,只因為,我想解凍她心中的希望,讓她也快樂,並走進我的生活。
她最終還是了。唉!她太自不量力,她以為自己能力有多強,既然冷冰封殺了我的希望,又為何要來救我。
響徹天空的笑聲透入我的內心深處,那是她發出的。她用她最開心的笑,想着她最開心的事。她一直笑啊笑,笑得手舞足蹈,笑得冰層開始融化。剛開始,一滴一滴,後來,冰層成了失堤的洪水,大顆大顆地落下,消失。是淚嗎?難道我還有淚,我還知道哭?我不是己經習慣了寂莫嗎?
她笑得更歡了,於脆躺着笑。她努力地笑着,想解救我那被冰封的希望。功夫不負有心人,她開始隱約看到冰層深處被封凍的希望,那些希望是一顆顆快樂的種子。她太開心了,開心得都落淚了。
“我終於有了淚水了!”她在心中吶喊,“我的生活又增添了色彩。我太幸福了。淚水真甜,比甘泉還甜。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層薄冰始終不能被穿透?”
那是最原始的一層冰,似參天大樹最底層的根基,極難撼動並摧毀。“你辦不到的!” 我保持着一慣的冷竣面容對她說。“不,我相信我可以!”她重新站起來,放聲大笑,想竭力穿透最後那層冰。突然,那冰層迅速增厚,用比光速還快的速度向她反撲過去,而她,站在那兒,忘情地、執着地、雷打不動地笑着。天,一瞬間,她也被凍住了,那僵死在臉上的笑容,依舊美得讓我無法形容,
剎那間,我的心被尖利的刀刺痛了。我臉上粉紅色的面具被無情的事實撕扯下來。我競然為她心痛,為她落淚,難道我所有的寂寞都將被這個天真得近乎傻的女駭打破並改變嗎?不,一切都己徑不可挽回了,我要將這件事努力遺忘,讓她變成過去。至於在未來,我依舊會是位孤單的女駭。
我內心希望的種子和她一起永遠的在那兒被冰了,冰封的世界成了我的全部。粉紅色的面具己徑不再為我所親睞,我真正孤單地活着。
天之涯、海之角,仍是世界的兩個端點。可是現在,只有據守北半球的我,孤單的寂寞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