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不愛吃肉,並且聞到肉味兒就噁心、想吐。媽媽覺得不吃肉長不快,就決定和我去買一隻雞回家給我燉一燉補營養。
我緊拉着媽媽來到了市場上。這裡有賣豬肉的、買牛、羊肉的、賣海鮮的、賣雞肉的……各種各樣的小攤子。小販們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各種動物的尖嚎聲,人們的討價還價聲使我聽了不禁想吐。空氣中還瀰漫著動物死後的惡臭味兒,血腥味兒,海鮮的腥味,同樣讓我聞了噁心。小攤兒上一溜擺着又大又肥的豬頭,被掛在鉤子上的死魚,風乾了的雞,都一排排的 整齊的掉在空中,簡直是一座屠殺城,讓人感覺慘不忍睹。
我們來到一個賣雞的小攤前,這裡放着兩個好大的雞籠子,公雞母雞們“咕咕咕”地小聲叫着,你碰我,我碰你,彷彿已經知道了自己悲慘命運。一見來人,老闆娘馬上從屋裡跑了出來,滿臉堆笑着問:“想要點什麼?”“來只小公雞吧!多少錢一斤?”媽媽看着腳邊的籠子問。“四塊五,四塊五,這挺便宜了。”老闆娘邊說邊飛快地打開雞籠子,揪着一隻雞的雞毛,把雞從籠子里拽了出來,拎着雞的爪子,讓雞頭朝下,又飛快拿過一桿秤,拿着鉤子,“嗖”地穿進了雞爪子上的一塊肉里,雞又驚又痛,兩隻翅膀使勁兒地亂撲,雞毛滿天飛,老闆娘也不管,把秤砣擺來擺去,最後看着秤星說:“三斤八兩,十七塊零一毛,要你十七塊錢好了。”媽媽聽了,掏出錢遞過去。老闆娘則一把抓過來塞進一個盒子里,然後把雞從秤上取下來,用刀把雞的腳筋“嗖”地挑斷,我吃了一驚,而老闆娘卻一臉的冷漠,一臉的無謂,她抓住兩隻雞翅膀,把雞脖子轉到後面,又用刀在雞脖子上狠命一劃,血涌了出來,然後把雞扔進屋裡。而屋裡的男人則一把接住,飛快的把雞扔進一個轉動着熱水的大機器里。只一會兒,他就把雞撈了出來,我一看,雞毛全被扔掉了,我以為這樣就行了,沒想到他又把雞放到了一個板子上,用刀剖開雞胸膛,手伸進去,把雞腸子拽了出來,又將雞扔了出來。這次一把接住的是老闆娘了,只見她接住后把雞放進一個袋子里,繫上帶兒。我這才看清了她的面貌:一身大紅的鴨絨襖,腳上蹬着一雙圓頭的短靴,油亮的頭髮拉得直直的。和藹可親的笑臉。她又在外邊套了一個袋子,把雞遞給了我。
我接過,看着袋裡的雞,不說話。幾分鐘前它還是活着的,現在就靜靜地躺在袋子里了。它也是一條生命,但它要成為另一條生命的盤中餐 。記得魯迅的文章《葯》中的華老栓兒子為了治病吃人血饅頭,我覺得所有吃過肉的人都是罪人。不過,這也是因為人類會學習、會團結、會創造才能主宰地球,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生物界中永不改變的一條競爭原則。只有在競爭的環境里,人類才會創造,才會更上一層樓。我喃喃自語道:“為了更好的明天,我也該去競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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