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里有個文學社,我就一連寫了四篇散文投稿,居然全部發稿了,每一期都有我的文章。再加上我買了一輛殘疾人摩托車,一天到晚滿校跑,很快浙工大師生都知道我這個人了。
前面說過我在大學不得已轉了專業,學的是工業會計。但我實在是沒啥興趣,看看書,翻翻同學筆記都懂了,所以我基本沒去上課。
老師找上門來了,我只好答應期末每門課考80分以上。上工業會計成本核算,老師講一道題,說誰答對了,期末免考還給95分。叫了9個同學都答不上來,我主動舉手,很流利地解出了答案。到期末,我和老師都很守信。
我學的是工業會計,但我現在的工作是計算機信息管理,這也是好玩的事。我在大學不是不上課,是上別人的課。我跑到信息學院教室里上了一年課,最後老師嚇了一跳,他最好的學生竟然不是他的學生。
我上大一時是1997年,正是計算機登陸的時期,大家對計算機都充滿渴望。在杭州城北貨運站里有個洋垃圾場,我和一個同學進去花了一天時間,用國外淘汰的電子產品拼裝出一台電腦。當時那種配置的電腦市場價要賣一萬多塊錢呢,整幢學生樓都轟動了。
當時浙工大學生中只有3台計算機,我們這一台還是最好的。誰知這可害苦了我們,人來人往,寢室都快成市場了。我的聰明勁又上來了,在電腦上編了一個簡單程序,不在規定時間內玩遊戲,電腦就會顯示:鏈接文件出錯。那時還沒有多少人精通電腦,居然也蒙過去了。
從小到大,我心裡一點不覺得自己殘疾。我做任何事,都是和正常人比,大二時我就報名參加校學生會幹部競選。當著近百人的面演講,這對我真是個挑戰,但我有信心。競選成功后當了校學生會辦公室副主任,都快成了浙工大的名人了。
當然,我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會和弟弟商量、討論,他總是說老哥有膽。到大三時,我真的是很想弟弟了,國慶節放假我決定到他學校去。我是家裡第一個到他學校去看他的人,後來他分配到上海工作,也是我第一個去看他。
一個人到北方去,這件事我沒有跟父母說,怕說了他們會不放心。這也是我第一次一個人遠行。那時真幼稚,怕遇上壞人,我一路都把大學校徽掛在胸前,證明我是沒有錢的窮大學生。火車經過碭山時,站台上有許多賣梨的小販,一兜四個梨,從外面看又大又白,而且便宜,才兩塊錢一兜。我想買給弟弟和他的同學吃,就一下子買了五六兜。誰知小販把黑的一面放在裡面,根本不能吃,全扔了。弟弟笑我還是比他傻,他也上過當,不過只買了一兜。
那天是國慶節,弟弟學校要搞閱兵式,他在方陣里出不來,就安排了一個同學去接我。我這個樣子當然好接,誰都不會弄錯。第一眼見到弟弟印象特深,他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濕透了。第二天下大雨,弟弟帶我到龍門石窟去玩。晚上回招待所,我們的衣服都被淋濕了,我就換了一套弟弟的軍裝穿在身上。有幾個弟弟的同學來玩,我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跟他們開玩笑說:“我是抗美援朝的傷殘軍人。”
畢業后弟弟分配到部隊基地,而我也開始經歷人生最大最多的打擊。我曾經在媒體上發起過一場《企業用才還是用材》的爭議,因為我被很多企業以“形象”為由拒絕,最終是殘聯接受了我。現在我已成為殘聯的正式職工,我非常熱愛我的工作,因為我們的努力可以讓更多的殘疾人受益。
我這個從沒上過體育課的人,居然在全國殘奧會上,帶領浙江隊在地滾球項目上拿了個全國第四名回來。
還有一件事難倒了我,就是哥倆的婚姻大事。你看我弟弟一表人才吧,他還沒我情感經歷豐富呢。哈,我在中學就“早戀”過,因為我“經驗豐富”,在部隊工作的弟弟便一心依靠我這個哥哥給他找對象,現在我自己還沒着落,但已經給弟弟找到了,弟弟想在杭州買房,因為我們說好要在一個城市生活。等他轉業,我們哥倆又在一起了。
其實每個時代都是由美好和錯誤組成的,我是一個錯誤,但我覺得自己活着的價值在於,怎樣把這個錯誤變成美好?
陽光心境
莫小米
記得去年在寧夏,跟同行的一位攝影記者偷“拳頭”。
我拿了個數碼相機,也在那兒胡拍海拍到處亂拍。她把她捕捉的鏡頭給我看———一把破損的索道椅,倒在沙山的斜坡上———這有什麼可拍的?她說:我是在拍陽光啊。
我再看,下午5時的斜陽下,沙山顯出金色的紋理,索道椅的影子拉出一個奇異的形狀,果然不凡。
想起那些印象派大家,他們繪畫最重要的成就,就是摒棄了16世紀以來狹隘的色調,發現和表現戶外自然光下的色彩,直接描繪陽光下的風景和日常生活。
陽光會施展魔法,有了陽光,無論是藝術作品,還是生活,還是心情,統統都不一樣。
我們選擇陳楊榮,不是因為他殘疾,而是因為他的陽光。
陽光心境需要智慧,智慧才能撕開人生的黑暗和迷障,讓光明源源湧入心房。
陽光心境需要善良,善良才能心平氣和,不怨不悔,感謝生活而將快樂傳遞給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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