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時光隧道
堡宇的中心，就是堡主辦公室所在。穿過走廊，面前出現的正是辦公室大門。我微抬左手，感應晶粒已經通過安全驗證。而後，我手腕處的那顆紅晶片也立刻失去光亮。
每個與堡主見面的時候，都不允許這顆紅色晶粒亮着。因為，它是心靈讀取器。堡主可以任意讀取所管轄人員的心靈、思想。而我，有權讀取除了同是極品人群的其它人心中所想。
但我不願意如此，也不喜歡如此。除非對於特殊理由與人員，否則我寧願關起。而對於科堡堡主來說，我就是他的特殊人員。每當談論研究課題時，他從不會對我亮起紅色晶粒。
他還是像往常一樣，頭也不抬，只顧翻看手中的電腦微盤，研究那些已經遠去的地球與人類。“堡主”，我站在離他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尊敬地輕聲叫他。
科堡主這才挪動一下位置，直視着我。“坐吧，驚林”他濃厚有力的語音，低沉地表現他那與身俱來的威嚴。就連我這個為他所最寵愛的人也不可豁免。
愣然一笑，“是”我聽話地坐到了他的對面。桌上，擺着商堡新產的綠色水果酒。
只見他拿起了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輕啜嘴唇后，放下了酒杯。“驚林，覺得這種方式更適合人類的生活嗎？”說時眼角漂向桌上的酒杯。我不知怎麼回答，所以輕輕了點了點頭。
每次他看到那些歷史畫面時，就總會如此的感慨。看着他略皺的眉頭，聽着他喃喃自語，剎那間，我還真的以為回到了那時地球二十世紀的光陰。
一秒，就只是一秒的時間。科堡主也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冷峻。他的臉是完美的，稜角分明的鼻子和嘴唇，深邃的眸子，黑密的眉毛。永遠是一張硬朗而又乾淨的面龐。
其實，這個時代的人，都是完美的。因為基因的改造已經將所有的缺陷掩蓋掉。再加上後天的修善與保養。使到每個人，無論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有一張精緻、無缺的臉。
看上去，他比我成熟多了。無論是身體結構抑或是神情氣質。只是，他還是年青的，在所有的現任堡主中，他是最年青的一位，年齡還不到一百歲。
“驚林，你的思想又在開小差了嗎？”他的話，帶着一種暖意。我能感覺得到，他不是在責怪我，而只是在索求相同的理念罷了。
堡主，我剛剛只是在想，你的“時光隧道”是不是有眉目了？否則你也不會找我來了，是不？攤開雙手，我引開了話題。
他輕晃了一下頭，表示對我的話的否定。但不是因為通過心靈解讀器或是眼神。因為我們的眼神是不會像前人一樣出賣內心的。就算我們這種孩子，也不會有異樣的反應。至於心靈解讀器，我前面說了，若非得已，他是不會用在我身上的。
“驚林，你有時會感到思緒的凌亂嗎？當看到前世紀的情景時。”他邊說邊緩緩伸出雙手，頓時一面視牆已經啟動，播放儲存的歷史鏡頭。其實，這些情景我都不知陪他看了多少遍了。
嗯？堡主指的凌亂主要是指什麼呢？我不敢猜測他的心思，更不會輕易點破他。回過頭，他冷然一笑，問我：“驚林，你覺得我的笑與這畫面中的人的笑容有何不同？”
我愣了一下，有何不同？對着堡主的臉還有他所指的畫面人的笑臉，我終於明白了。“機械”我吐出了這兩個字。
“是的，就是機械，人類走到了現在，我們的笑容已經退化掉。雖然還是笑，但就像那機器人一樣，是一種機械化的表情，無論我們設計得多麼唯妙唯肖，也不是人類所應該特有的豐富表達。”堡主默默地對着我說。
我想，他是有話想與我說的。從我一進門就知道了。只是，什麼話讓他如此費神呢？
“堡主，你如果有話，就交代我吧，我一定能完成的，相信我。”我望着他，凝重地點了點頭。他沒有看我，而是抬頭仰望着上面的深藍天際。
今天，我們開了一個會議。說完這一句，他照樣看着上面。我的身體微微一怔，然後稍作鎮定：“別的堡主在質問我們關於時光隧道的研究成果是吧？如果我們再沒有進展，他們就要讓我們搬離現在的時空位置，是嗎？”
科堡主聽后，這才回過了頭。搖頭應道：“驚林，你所說的的確是他們大部分人的想法與要求。但我此時考慮的卻不是那些。”停頓了一會，他的轉而將視線輕移天窗。外面是浩浩的天際，美麗的星石，大小有致的星球，還有湛藍湛藍的界線。
“你看，雖然此處景緻是如此之美，雖然我們進入科堡交通非常順暢。但這些，在寬闊的宇宙歷史前，又算得了什麼呢？”說到這，他轉又望着視牆畫面，感觸地說：“這個世界才是真正美好的啊。”
堡內的空氣瞬間在我的腦內里凝結不動了。深呼了一口氣，我望着他，堅定地說：“堡主，就讓我穿過時光隧道吧。”
他緊閉上眼睛，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沉重。過後，他說：“驚林，我知道你已經清楚我找你來的目的了。的確，過去的這一百年，我們都把時間耗在時光隧道上面。只是，五十年前由於前堡主一次衝動的行為，使得尼珂無法回到現在。雖然說現在比起五十年前取得不少的進展，但時光隧道仍有許多難以攻破的地方。”
走近我的身旁，他的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一種形式，就像是長眠前的儀式般凝重。
“我知道，堡主，可是你也說過，再研究幾十年，可能也不會有更大的進展。我們這一群人日夜不休地鑽在這個課題里，再如此耗費下去，別說其它堡宇，就連科堡，也會有人產生意見的。”
他的眼睛直視着我，雖然沒有任何異樣，但我能感覺到，他在關心着我。我唯能抱以一笑，寬解他的擔心。
“堡主，你說吧，設定幾時開啟時光隧道。我一定能完成任務的，一定能回來的。”
好長的一次呼氣，而後對我說：“兩年後，目前我們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項目，立刻就能完成了。你也需要暫眠半年，因為我們也無法知曉回到過去，我們的這一套不眠程序是否仍有用。所以你得像前人一樣，養精蓄銳。而後，再學習相前的知識與能力。如無變化，就這樣執行吧。”
“好的，堡主，我知道了，我會為這個任務而拼盡全力的。”
說到此處，科堡主示意我坐到位子上，隨之打開了我們科堡所有部門的視牆，與我講解這次行動的真正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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