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去過趵突泉,不知道垂柳依依的風景如何燦爛;我沒爬過千佛山,不清楚山頂觀日出的心情如何;記憶里的景色,總是媽媽給的最多。
我打開寧靜的天空當畫布,細細描繪着媽媽給的風景。
記得我五年級的時侯,被傳染得了“腮腺炎”,下齶開始一天天腫了起來,我能感覺到病毒在我的頸部寄生。除了難受,開口喊疼的力氣也沒有,因為噪子被折磨的很苦。媽媽帶我去醫院檢查,買了好幾貼膏藥,黑糊糊的,一貼就五六十,我突然發現那個菜場上斤斤計較的媽媽如此慷慨。
媽媽握着我冰涼的手,發現媽媽的手好乾枯沒有以往的柔嫩,不知心裡產生了怎樣的情愫,有種想哭的衝動,或許只是為了溫潤媽媽的手。
我喑啞的說不出話,媽媽更為我着急,她東奔西走求了好些偏方。有的說用鍋底灰塗在病患處,有的說用冰塊冷敷……最後媽媽選擇了用仙人掌。
只記得媽媽先是用鑷子一根根的拔仙人掌上的刺,後來或許不太方便,媽媽比以往更認真的用手去拔,一根,二根,三根……後來媽媽的身旁堆地像座“小山”。突然發現那個平時炒菜不是多添醬油就是少放鹽的她竟如此的細心。一個疏忽,那尖的泛黃的刺扎入了媽媽的手指。鮮紅色的血液向外流,五臟內的東西突然間很痛,或許她的心房連着我的心臟,“十指連心”的感受很深。
幾滴紅色與綠色混合,我趕緊為媽媽包紮好傷口。我不許我自己哭,終於,當媽媽為我敷上仙人掌砸成的漿糊時,我的淚水已經決堤,嘴邊鹹鹹的。媽媽對我說:“管用嗎覺得舒服點了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哭得這麼凶,嘴裡重複着“好痛!”其實為了感動找個合適的借口。媽媽不停的安慰我,否則我可能會把眼淚哭成天山上的湖。
我的記憶深處,媽媽蹲在地上為我拔仙人掌刺的背影,以及那扎出的鮮血,我都添在了畫布上。既使不是名勝古迹,不是奇山異水,媽媽給的風景總讓我珍惜,總讓我感動。
晚上,星星為我點燈,回憶着媽媽給的風景。
麟峰小學四年級:肖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