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祈粲為自己得到了偉大友誼而歡欣鼓舞的第一天,他問顧響可不可以在他過生日那天陪他騎自行車回家,因為按原定計劃,那時的顧響應該坐地鐵回家。顧響幾乎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經過了一個雙休日,也就是蘇祈粲為自己得到了偉大友誼而歡欣鼓舞的第四天,他興高采烈的邀請顧響參加自己的生日聚會。
“不,我不去。”面前的人冷着一張臉,聲音平板的沒有感情,是那樣的陌生。
“為什麼?”蘇祈粲不太能夠接受這樣的變化,但是自動忽略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他的聲音里很有些不解與惱怒。
“沒什麼,就是不行。”顧響非常的不耐煩,蘇祈粲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他面前一隻嗡嗡叫的蒼蠅。
從小就優秀的蘇祈粲雖然不期望別人投注太多的目光,但也絕對容忍不了別人的不尊重,所以他也沒有多說話,調頭就走。他帶着這樣不爽快的心情熬到了下午放學。
“等我一下,我們一起走。”這是蘇祈粲所能做到的最大讓步。然而顧響一點兒也不領情:“我坐地鐵回家。”
蘇祈粲覺得自己的抑鬱與惱火在翻湧。他抓起書包就奔出了門口。什麼破東西!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在某些事情上,蘇祈粲聰明的大腦是不管用的,同樣,在某些事情上,蘇祈粲翻翻眼睛就當沒看見的本領也是無法使出的。
第二天,他板著臉硬是沒有和顧響說一句話。
第三天,依然如此。
沉溺在浪漫與甜蜜中的李暉終於也注意到了身邊空氣的異樣,他在上課上了一半時推了張字條到蘇祈粲的面前:“你們倆怎麼啦?”
“沒什麼!”蘇祈粲的圓珠筆幾乎要把字條挖出幾個洞。
第四天,也就是蘇祈粲的生日,放學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蘇祈粲滿臉興奮的和邀請的同學討論着接下來的生日聚會,他的餘光瞟到了緩緩走過來的顧響,他立刻扭頭當作沒有看見。
“走,回家啊。”顧響不合時宜的開口,臉上的表情很是僵硬。
蘇祈粲略有點詫異,但還是擺出了客套的微笑:“你先走吧,我和他們一起走。”他心裡暗暗嘲笑顧響的白痴,沒看到我今天請了那麼多同學么,和你一正走,他們怎麼辦?顧響的臉色一下暗了下來,像結了冰一樣的陰冷。他一言不發的掉轉頭,飛快的融入了門外的黑暗中。
“再見~”蘇祈粲心情頗好的衝著他的背影振臂高呼。
一晚上的興奮后,蘇祈粲心中捲起小小的後悔,他開始反思今天的自己是否對顧響有些冷淡。想到他那張比撲克還撲克的臉,蘇祈粲在溫暖的被窩裡打了個冷戰。顧響是個有點小心眼的人,但還算是個好人,至少他還記得生日時一起回家的約定吧。
那麼說,是蘇祈粲的違約了。可惜在他想到這點以前,已經進入了夢鄉。
這個城市的冬天總是冷的很快,空氣是異常的潮濕,就是哪怕你裹着厚厚的棉衣依舊會覺得有冰冷的氣息順着一切可以透過的縫隙沿着你的肌膚匍匐的感覺。
蘇祈粲雖然不是很怕冷,但是他討厭這種粘濕的感覺,那讓他覺得自己的身上纏着一條蟒蛇,光是想一想都會不寒而慄。
現在的空氣中就是這樣的感覺,五十人的教室有怪異的氣味,但是至少暖和,可他的周圍卻寒冷而粘濕。
蘇祈粲覺得自己在和自己寶貴的尊嚴做着鬥爭,他很努力的想和前面的顧響搭話,很努力的想和他再建良好關係,可顧響都是愛理不理。他寧願去聽周圍女生的千年冷笑話。
蘇祈粲很有些頹唐,所以當他在車棚看見顧響時,他決定做最後一次的爭取,他飛快的迎了上去,盡量用和以前一般自然而熟捻的腔調說:“等我一下,我馬上來,我們一起走。”他的手中捏着自行車的鑰匙,加快了腳步。
身後傳來的是顧響短促的聲音,破碎在這快結冰的空氣里。
“不。”
蘇祈粲回頭時,諾大的車棚里只剩下車被飛快的騎走的聲音。
他平心靜氣的打開車鎖,推出車子,奮力的蹬着腳踏。他的心中沒有一絲的波瀾,既不苦悶也不惱怒。他慢慢的騎在熟悉的路上,在家門口的馬路邊,他停住了車。
眼前是似乎永不停息的車流,飛快的穿梭而過。蘇祈粲忽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想法,自己好像是等待轟擊的α粒子,那些車就是一個個的原子。他獃獃注視着擦身而過的交通工具,心裡無比平靜的自我省視:我幹嘛要這樣的忍耐?顧響你給我死一邊去吧。
蘇祈粲很少下決心,但蘇祈粲下定的決心是不會改變的。第二天他放棄了一切想和顧響和好的念頭,不再為心裡的疙瘩而煩惱,對着顧響,他也擺出了一張撲克臉。顧響有些不尋常的友好,他甚至主動的請教蘇祈粲一道數學題,但是蘇祈粲明顯的是故意裝作沒聽見。
“你這是什麼態度?”顧響擰起眉頭,怒氣沖沖的質問。
“什麼態度?”蘇祈粲曾經翻湧的抑鬱與惱怒徹底爆發,他嘲諷似的藐視顧響,“你對我不就是這個態度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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