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也過不去,再也回不來。 卡殼在時間的中央。靜靜望着那忘川水旁的妖嬈花朵。 他們彼此糾纏,正如你我。 ——摘自某本殘缺了大半的筆記 · 葉瞳淡淡哦了一聲,繼續哄着哭泣中的小姑娘。 小姑娘哭了好久,然後抬頭,通紅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誰?!” “……” 葉瞳好笑地看着安染,“白離的朋友。” “白離?寒哥哥么。”安染皺眉,然後不甘不願地伸出手,“我叫安染。你,不許靠近寒哥哥。” 嗯?葉瞳挑眉。 “領域你知道么。”安染不悅地冷哼,“我們氏族的人對領域擁有快速掌握的能力,只是能力稍差而已,但到了正常人修習的年齡,我們氏族已經到達領域強盛度的高峰期。” 看了看他,安染想了想,終是把下一句話告訴了他,“我的領域是占卜,寒哥哥是Choice。寒哥哥的卦象,我從來不會算錯。你對寒哥哥造成的,會是死亡等級以上的災難。” 安染看着他僅比白離高上一些的個子,輕輕嘆了一口氣,略過他走進教室,臉上又掛上天真的微笑,彷彿真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又沒什麼特殊的背景,才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聽得懂領域什麼的。 安染走後,葉瞳的笑容也古怪起來,不是白離那種嘴角彎到眼角好像哭一樣的笑,是很燦爛很燦爛,但又覺得缺了些什麼的,很古怪的。 望着天,眼裡慢慢的有一種孤獨的分泌物出現。 安染走到白離身旁,上半身微微向前傾,靠在桌旁,靜靜看着白離微微顫動的睫毛。 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說,“寒哥哥你不要裝了,我知道。” 眼睛里沒有哀傷沒有天真也沒有高傲,就像水面難得的平靜,很安然的流淌着。 白離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圈,做成結界,阻擋了外面的聲音進入,結界內的聲音也無法傳出。 他的聲音比剛才軟了很多,隱隱帶着抹什麼。 “小染我很害怕。” “你知道么小染。為了千年前的一個死人。” “他們想把我的靈魂抽去,獨留肉體送給那個死人。” “這樣他就可以復活了。” “他們以為我不知道。” “可是那個時候我就站在一角,很安靜很安靜地聽完他們的話。” “你知道他們說什麼么。” “彌問爺爺不後悔么。” “爺爺很淡漠地看着天,說出的話我不能理解又沒有那麼哪怕一點對我的憐惜。” “他說,只是個直系血脈而已啊。這又有什麼呢。” “血脈傳承固然是重要的。但為了那位大人,我們即使死去也要做啊。” 白離模仿出老人嘆息的模樣,神情冷冷的淡漠的,眼中又似乎有哀傷在凝聚。 然後白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唇角只是微微地上揚,眼角卻彎成細弧,比新月還要細還要彎,沒有眼淚。 安染咬了咬唇,“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寒哥哥,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我阻止不了他們的決定,所以寒哥哥。”她伸出手,眼神近乎乞求地看着白離,“所以我們在一起,渡過最後一天,然後小染和你一起去另一個世界好不好。” 白離的眼仍是彎彎的細弧,所以安染看不到裡面一閃而逝的失望,看不到冰冷代替了企盼。 “不好。”他一字一句地說著,推開安染伸出的小手,“我不想死去,我還有很多很多事沒有做成,我不想這麼平淡的死去。安染,你知道么。我以為你可以和我一起對抗的,我錯了呢。” 明明還是稚嫩的臉,安染卻彷彿看到了他臉上的冷漠和她的父親安習一模一樣,是透徹骨髓的冷漠。 哈,小染變成了安染呢。 安染冷笑起來,“百里寒你可真傻,你和我接觸不就指望着我可以讓你活下去么。為什麼不允許我對你的愛也摻上雜質,你真自私。” 小孩子並不懂得掩蓋自己的情緒,當火氣真正的上來了。 安染的話就以一根根毒針的姿態,毫不留情地刺向白離。 因為他們熟識,所以每一句都瞄準中心,沒有一句說錯。 白離啊白離,你認為你真的應該作為白離而存在么,那樣你會遺失太多,也會讓別人遺失太多。 你哀傷,就要將別人刺得遍體鱗傷么。 《 啦啦、小染……嗯好吧、我知道不怎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