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時的我只是一個在海邊拍浪逐沙的孩子,大海未曾賦予我文學的天分,繆斯未曾用她的手撫摸過我。長大后,我離開故鄉的海。在城裡的一家書店裡,我第一次接觸了那麼多的書。有一次,我從琳琅滿目的書櫃里抽出一本詩集,上面印有泰戈爾的引言:“用你手中的錢幣買下一本詩集吧,它會使你的心快活得像一隻小鳥,自由地飛翔在無限的空靈之中。”僅僅是看了一眼,我便如獲至寶地買下了它。從此泰戈爾領我走向了一個繽紛的世界。我迷上了詩,正如我迷戀那深沉廣闊的大海一樣。
我第一次發現了詩的魅力正如陽光那樣燦爛。詩里走出了樂觀豪放的李白、深沉憂鬱的杜甫、清麗婉約的李清照……他們用風格不同的筆向我展示了世間的萬物。漸漸地我又讀懂了汪國真的誠摯、舒婷的細膩、聞一多的深刻;我與雪萊、普希金交朋友,領略了世界詩苑的璀璨。慢慢地,我發覺自己已離不開詩了。詩用它無形的手時時扣動我的心弦,撥出動人的琴聲,令我如痴如醉。於是在課堂上,我從老師口裡知道了顧城那“黑夜給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的嚮往;在課外我吟誦着,進入那“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的意境。我真的感到自己像泰戈爾所說的那樣像一隻快活的小鳥,自由自在地飛翔在無限的空靈之中。
讀了許多詩,我不禁懷着一個夢想,用我的詩輕輕扣動文學殿堂的大門。每當別人嬉戲玩耍時我醉心去探究萬物的美;當萬家燈火熄滅時,我獨自一人在燈下構築詩行,細細的筆尖流出小鳥的歌唱、花朵的綻放、嫩草的生長……用自己的筆譜寫心中的歌,與萬物同歡樂。每當我把詩稿郵寄之後,等待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儘管大多數石沉大海,但一想起江國真的“失意時,就唱一首歌;煩惱時,就寫一首詩。因為生活總是美麗的”這句話時,我的胸就異常地開闊起來。偶爾看到自己的文字變成了鉛印的字,便激動得幾夜睡不好覺。儘管無人喝彩,但我感到文學殿堂的大門正徐徐開啟,繆斯女神向我微笑,我那稚嫩的詩正圓着我的文學夢。
我醉心於讀詩,醉心於寫詩。那一行行詩句是一隻只飛翔的彩蝶,帶我到美麗繽紛的大花園;那一首首詩又像是一隻只螢火蟲,“發出了微弱的光,但攢起來將是亮麗的光”。
永遠與繆斯結緣,我無悔。
樂善六年級:董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