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出了一個題目___寫下””你生命中最親最親五個人的名字.””我那着筆,面對一張潔白的紙,周圍一下靜寂無聲.親人的影子從眼前一一閃過,等待我的挑選.我該怎麼選呢?在我生命中最要的——五個人。
在片刻的斟酌之後,我本能地揮筆寫下:爸爸,媽媽,妹妹......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是和我血脈相連的生命相依的三個人。但我很快發現,自己陷入困境——爺爺奶奶死了,親戚有不大走動。該選誰呢?是否在朋友中,同學中選呢、
於是我決定在爸爸,媽媽,妹妹三個最親的人之後,寫下對我個人更為獨特和生死攸關的兩個人。
第四個,對門的——大爺。
真有些不好意思啊。雖然不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但他確實是與我生命息息相關的人,是我的恩人。記的六歲的那年暑假,我去河邊玩,不慎落水,是他不顧一切的救了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你說,重不重要呢?
寫下大爺之後,僅剩下一個挑選的餘地。剎那間,無數的人從眼前閃過,申訴着自己的不可替代性,想在最後一分鐘,擠進我的選擇。
我偷着看了一眼同學的答案,不禁失色。五花八門,連未來的“孩子””,””愛人”都寫上了。但那都是些未來命運中的人,我不大以為然。但老師再三提示,對你自己——最重要就行。
正不知將手中的孤球,拋向何處,老師一句話救了我,她說這五個最親的人,不必從邏輯思維上找,只需是你情感上的真愛即可。
凝神再想。
很快地想到每天密不可分,除了吃飯,睡覺,剩除的時間全都粘在一起,比和妹妹在一起的時間都長,被媽媽稱戲為“和穿一條褲子”的好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娟娟。是啊,要是哪一天看不到她,我一天都會無精打采。你說重不重要啊。
於是在潔白的紙上,留下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五個人——爸爸.媽媽.妹妹.大爺.娟娟。
接下來,老師說,好吧,每個人在你寫的五個人中,劃去相對不那麼重要的人,剩下四個人。
權衡之後,我在五個人中的“大爺”一旁,打了個小小的“x”字,表示在無奈的選擇中,將先放棄他。
老師過來看到了,說,不能只是在一旁做個小記號,放棄就意味着徹底的割捨,你必須用筆把它全部刪除。
依法辦了,將筆尖重重刺下。當“大爺”被筆腰斬的那一刻,頓覺四周慘失慘色,猶如本世紀處的黑白默片,我攏攏頭咬咬牙對自己說命與剩下的四個人比,在感情上畢竟遜了一籌。舍就舍了吧,所幸生命大致完整。
請將剩下的四個人當中,在去一位,僅剩一位,老師的聲音很平和卻有這不容商量的斷然壓力。
我面對着紙,犯了難。刪掉誰好呢?思付片刻,我提筆把“娟娟”劃去了。比起和我血脈相連的人說,朋友是唯一可以取捨的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娟娟”被勾掉,立黨孤苦無依,身邊少了許多的快樂。好像一個孤獨的影子,每天要一個人飄來盪來,好痛苦
我已經約略猜到了老師的程序,便有隱隱的痛楚瀰漫開來不斷喪失的恐懼,化做烏雲壓頂,痛苦的抉擇似一條苦難的巷道,彎彎曲曲伸向遠方。
果然,老師說,繼續劃去一個人,只剩兩個。
這時四周一片寂靜,好似荒涼的山谷。面對着生命中最親的三個人,愁腸白結。
爸爸,媽媽,妹妹。。。。。。何去何從?
閉起眼一跺腳,我把“妹妹”劃去了。
剎那間好像有一雙手,絲絲入扣地扼住我的咽喉,頓覺手指發麻,眼冒金星,心跳如鼓,氣息全天......
好了把最後的兩個人一起劃掉吧,老師的音調很平和,但執着堅定,充滿決絕,對已是萬般無奈的我們,此語不亞於驚雷,都除去了。那生命對我還有何意義。
教室中,已有了輕輕的哭泣聲,我的淚也悄悄的滑落。這真是我生命中,一場最唯一,最痛苦的抉擇。
偌大一張紙,在反覆勾勒的斑駁墨跡中,只留下水潑的模樣,這種充滿痛苦和抉擇的測驗,像一個漸漸縮小的閘孔,將激越的生命凝聚成最後的能量,沖刷着我們平時不懂得珍惜的愛,當他們一旦失去,生命中的重中之重,就簡潔的凸現出來。
感謝這一過程,讓我清晰地得知什麼是我生命中的真愛——就是我所有最愛的人。她們是我生命中不能抉擇的愛,我無法取捨她們的愛,我希望自己一生擁有。
我細心地收起那張白紙,一如收起一生的幸福。知道了生命的真諦,我會好好的珍惜。
用我全部的生命和愛,善待我生命中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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