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恩~~”惜緣仍處於遊魂狀態,對我的話充耳不聞,明臣昊那個白眼狼也不知道感謝一下我,就加着尾巴跟FOX他們走了,路上只剩下我、朱野無、莫聖澤和惜緣。
惜緣一直嘟囔着她要回家,把她送回家后,其它人實在沒有再回學校的意思,故地重遊,又去了市中心的冰吧。
莫聖澤一直沒有說話,我恨恨的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朱野無在那一個人唧唧呱呱念叨什麼今天救了我,要知恩圖報云云。真是,實在佩服人的心眼能狹隘到這種程度。迫於目前我無法與這二位兩極分化的傢伙交談,只好一個人極其不自在的走在前面。
驀地,感到手臂疼得厲害,才發現,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渣用鐵皮把我的手臂割破了,還在往外滲血。
“呵呵,挺能打的嘛,不過終於讓我發現你挂彩了。”好久沒有吱聲的莫聖澤終於說話了,還興緻勃勃得使勁瞅着我的傷口,原來他不開金口也是在找我的茬兒啊,我憤恨的咬了咬嘴唇,暗自詛咒這兩個人以後生的小孩是弱智。
“我說,你要是有創口貼就拿出來,要是沒有就不要再說一些要讓你挨打的話,尤其是我還沒有消氣的時候。”我頭也不回,從口袋掏出鑰匙砸向莫聖澤,“喏,提醒一下,剛剛你忘記拿你的車了。”現在明顯感覺到莫聖澤在我背後朝我吐唾沫,意思是:你又在捉弄我!這種捉弄從小學認識莫聖澤起就有——他健忘。倒是朱野無似乎沒什麼氣了,滴滴答答玩手機。
在冰吧坐好后,兩個男生果然嫌昨天沒有喝夠,接連要了一堆啤酒,兩個人跟兄弟似的勾搭在一起喝的面紅耳赤,7~莫聖澤昨天還和我同屬一個陣營呢!我氣不打一處來,說實在也不怎麼想喝酒,就找了個去買創口貼的借口溜出去了。
酒吧里烏煙瘴氣果然有害於人體大腦正常運轉,在冰吧外面呼吸着涼爽的空氣(不過真有點冷),我的大腦開始正常工作——開始研究昨天那5個未接來電。我試着又打過去瞧瞧,該死的又是關機!我打開了語音留言,開始發牢騷:你是哪頭蠢豬,沒事就不要來打騷擾電話,如果嫌豬食難吃就栽在糞池裡淹死得了!發出去后自己覺得太好笑了,很少說出如此無聊的話,也在擔心萬一是什麼痞子頭頭給我打的我不是自己往牆上撞嗎!我跺跺腳,小跑着離開冰吧門口,去買創口貼了,哎呦呦,疼死我了!該死的稀泥巴!
真是稀奇,轉了20分鐘才在小旮旯里找到了藥店,馬馬虎虎貼上創口貼,急着又向冰吧跑,那兩個傢伙應該不會酒後肇事吧?不祥的預感愈加強烈,我在人群中橫衝直撞,朱野無、莫聖澤你們兩個好小子如果惹出什麼事來我堅決不幫你們收拾爛攤子!不安一圈圈向外擴散,像吞進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我這種女孩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來到冰吧門口,果然。
從玻璃門內穿出粗啞的聲音。
“你問這個幹什麼?我即使用這中下三濫的手段也犯不着你——”朱野無聲音被打斷。
“你給我安靜一點!你不可以這樣玩弄一個女生,而且居然是她!”
“我不用你管!”
“你是豬嗎?你以為你這樣接近她你就可以永遠不會忘掉很久前那個女生?你這是哪個星球上的思想?”我從來沒有聽見過莫聖澤如此生氣的語調。
“我不管,你別再搶了,你得到的太多了,你不知足嗎?”
“你只要告訴我你是在鬧這玩還認真的!”
“我為什麼要說,你不是知道我的意圖了嗎?”
“你少來,你只要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認真的就行了。”
“好,那我告訴你。我是認真的,真的喜歡蕭、若、俠!”
…………
聲音的主人幾乎是吼着喊了出來。
準確無誤。是朱野無的聲音,不是莫聖澤,是朱野無。
一波波強大的衝擊波拍打着我的大腦,朱野無說什麼?他不會喜歡我的,對不可能,我絕不相信,我們干過多少回啊,一定在開玩笑,對,把他的話當玩笑。我拚命讓自己鎮靜,站在門外,看見冰吧內兩個弩張劍拔的傢伙,我定了定神,顫抖着推開門。
兩個人顯然大驚失色,慌慌張張坐了下來。
“你剛剛——”朱野無顯得局促不安。
“恩?什麼?”我決定了,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看看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看見一臉茫然的我(突然發現我還是很有表演天分的),面前的兩個人都悄悄鬆了口氣,又坐在一起裝兄弟。
我低着頭,擺弄着手機,氣氛非常異常。
10分鐘后,我們回校了,放學后,莫聖澤還是壓着朱野無去他家洗被子,我真的擔心他們會打起來,可又說不了什麼。
那天晚上,腦袋裡一直回放着朱野無說的話,直到凌晨3點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又在鬧鐘催命般的叫聲中,頂着雞窩頭,熊貓眼,爬起來去學校。
原以為朱野無也會和我有同樣的處境,可他卻一臉興緻的大步進來了。“咣當!”把書包砸在椅子上就湊過來說:“喂,蕭某,我釣着馬子了,同校的。你可說過在3天內要找到BF的,今天是第二天。”他這是怎麼回事?我望着他,滿臉疑雲,沒等我反應過來,朱野無便跑出了教室,說是去找熱戀的感覺。惜緣蹬蹬蹬跑過來,悄悄問:“哎,怎麼了?他今天臉色不太好誒。”
“誒?怎麼會不好呢?不是說去找熱戀的感覺了嗎?應該很甜蜜滴。”我打算對惜緣也暫時隱瞞事實。
“什麼?熱戀的感覺?這傢伙,剛轉來就開始折磨我們學校的女生了!”惜緣在身旁義憤填膺,揮動着嫩嫩的小拳頭,考慮到她的前科,我甚至懷疑她會組織一個什麼“對抗朱野無大混蛋促進會”,然後再威脅我加入會員。
“噹噹!”教室的窗戶驀然響起,微笑起來相當於發光度200的VIP卡的莫聖澤笑嘻嘻得望着我,讓我很不耐煩的是,全班大部分女生呈獃滯狀態。我敏捷的拉開窗戶,拚命揉着眼睛,好讓莫聖澤不要看清我的熊貓眼,但事實證明和國寶有關的所有東西都是頗有魅力的——“喂,今天氣色不好啊,怎麼眼圈這麼黑?國寶,嗚哈哈!”我的臉上頓時拉下了幾條黑線。
“什麼事,走過來就是為了取笑我嗎?”我很不爽。
“沒,出來走走,早上空氣好,現在還有好長時間才上課,你今天似乎沒有遲到。”
“哦。”我勉強答應了,在顧慮別人看見了會怎麼說,尤其是我身後這些對莫聖澤虎視眈眈的恐龍們。惜緣還是很理解我的,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有什麼事?”
“嘻嘻,你一直都是這麼高效率嗎?有事說事?”莫聖澤好笑的看着我,有明顯的打趣成分。
“你給我少放臭氣,怎麼跟朱野無一個樣?”說到朱野無我就渾身止不住的冒火,還不知道今天怎麼在他的臭氣中活着回家呢,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喏,末茶蛋糕。你不是一直喜歡的嗎?”莫聖澤從口袋裡掏出一塊誘人的末茶蛋糕,不錯不錯,早上的那小半杯牛奶喝得我胃裡沒底呢!我猛的奪過蛋糕,嗚拉嗚拉狂吃一通,還是老朋友好,知道我早飯喜歡吃什麼,只不過樓下的甜點屋只是按季出售末茶蛋糕,所以我好久都沒有吃到了呢。
“說到朱野無那個混小子,今天早上怎麼沒有看見他啊,書包不是還在嗎?”
“7~”我滿臉不屑一顧“人家屁股還沒着椅子,就跑出去感受熱戀的滋味了。”
“什麼?”莫聖澤滿臉是不正常的驚愕,看得見他濃密的黑髮下面的青筋在暴跳,“感受熱戀,他……”莫聖澤猛然打住了話頭,忐忑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下面會說什麼,我若無其事的笑了笑,示意往前走,也大口吞下了最後一點末茶蛋糕。我不想把話題又扯到朱野無身上,上帝顯然不會眷顧我這個無名小卒之輩,因為眼前,可惡的朱人渣擺起撲克臉,被一個笑顏如花的女生挽着朝這邊走,我望望莫聖澤,想扯着他往旁邊走,可那傢伙也擺起了撲克,腳像生了跟似的矗在那。
待他們走近了,莫聖澤那張黑漆漆的老K臉說話了:“不錯啊,真的是很般配么。”他在幹什麼呀,一大早就想惹事嗎?朱野無也猛然抬起頭,也是一張灰乎乎的老K臉。
“眼前的這對也很不錯。”真是比不出來這兩個人的臉色哪一個更加恐怖嚇人。
“恩,蕭若俠也不錯,兩天內也有BF了。”天,兩人的戰火終於秧及到我這池魚了,不過誰怕誰啊?
“怎麼,我跟誰還用的着你來管着?好笑。”朱野無身旁的女生顯然誤會了我們的關係,一臉不悅。
“朱野無,昨天你是怎麼說的?”莫聖澤終於忍不住了,把昨天的事捅了出來。朱野無緊張的瞧了我一眼。
“怎麼,我的處事方法用你管嗎?”說著,朱野無更加摟緊眼前的女生,非常刺眼。
“哼,我知道了,你、是、鬧、着、玩、的。OK,我不用有什麼紳士風度了,我沒有必要容忍你這個騙子,從開始你就很過分。”莫聖澤危險的眼睛緊緊看着朱野無那雙搭在女生身上的手,一字一頓的說。
“喂,蕭若俠,你——”朱野無的話還沒說半句就被很粗暴的打斷了。莫聖澤嚇人的拎起朱野無的衣領(莫聖澤要比朱野無高一些)吼道:“我不想從你的豬嘴裡聽見你在喊若俠的名字,你這種敗劣的人渣!你沒有資格!”莫聖澤發火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英俊的臉都被扭曲了。我忽然發現那個校花級的女生已經開溜了,學校偏僻的角落裡就又只有我,朱野無和莫聖澤了,空氣中有着濃烈的炸藥味。
此時,莫聖澤大開殺戒,拎着朱野無的衣領,似被激怒的猛獸,朱野無則一臉冷得能凍死人的表情,而我只有站在旁邊束手無策,臉上還有沒被摸掉的蛋糕渣。
“不許,再,這樣,懂嗎?”莫聖澤用200度的咬牙切齒說道。
“7~。”
“你什麼意思?你怎麼這麼蠢吶,你以為她那種性格的女生會倒追你嗎?你還想讓自己贏得在痛快一點?!”
“怎麼~哼,不可以嗎?”
“啪!”
又一次,朱野無在三天內,第二次挨了耳光,而且剛剛莫聖澤的那一記要比我的狠得多,頓時,朱野無的半邊臉跟紅薯似的。
“這是教訓,我警告你不可以再犯,而且,你不會得到她的,我說過,我會一直保護她。”冷冷的一句,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真是帥B了,原來發怒時的莫聖澤也很酷哇,不過他一直劇烈跳動的眉梢實在是太恐怖了。
莫聖澤放開手,朱野無沒了重心,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我驚訝的發現,從挨了耳光起,朱野無就沒再哼唧一句話了,看來真是被打的心服口服。
“走。”莫聖澤拽着我的手,幾乎是又拖又拉把我弄出了學校的旮旯。回去的時候,誰也沒吭聲,我知道要是我這個時候提起剛剛的事情也免不了一頓好打,所以只好乖乖的低着頭一聲不響地走進教室,卻偏偏在這個快要解脫的時候,莫聖擇開口,並且說了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
“我是認真的,真的喜歡蕭、若、俠。”
天啊!!!!!!!!!和昨天朱野無說的一字不差,只是原本的感嘆句被改成了陳述句。
我的心撲通撲通亂跳,臉色由黃到白,由白到紅,又由紅到紫,最後定格在黑色。
咣!我猛得關上門,把莫聖澤嚇地在外面嚷嚷了半天,有時,真的,莫聖澤和朱野無就像是兄弟一樣,兩個人的脾氣、性格如出一轍。
剛剛想到朱野無,我又開始頭疼了,昨天那句話的魔力還沒有消失,我開始暈呼。不對,兩個人的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在特定的場合,昨天朱野無是喝多了酒,而今天莫聖澤是剛發過飆,對,一定是,兩個人都理智不清了,要是我還真相信就是比弱智還幼稚的傢伙,對,一定是這樣,等他們這幾天抓狂症過去了再說吧。
我行屍走肉般回到座位上,還沒怎麼見到我人影的母恐龍們成群結隊來找我拿命來了。
“說!蕭若俠,你怎麼會和朱野無睡覺的?”
[恩恩,跟朱野無勾搭了,我們怎麼辦?挨打嗎](男生髮言板)
{男女生完全統一的理解了“我和朱野無睡覺了”這句很無辜的話——明明我是受害者啊!}(我的發言板,加上其他男女生浩瀚的口水量)
“喂!你們——”
[還想狡辯。]
{我是受害者哇!!!!!!!}徹底的抓狂了
“你和朱野無到底怎麼了?如實招來!”
[嘿嘿,要招了。]
{嗚~~~~~}
“快說!”
“你們這群婆娘,煩死了,發生什麼了?對!是發生了什麼了,就是我把朱野無一腳踹到床下了!夠了吧?”
[死鴨子嘴硬。]
{嗚呼,終於罵人了,爽。}
“7~這算什麼事呀。”看我一臉要大開殺戒的樣子,女生們嘟囔着嘴,悻悻都散了。只有男生還看着我,恩,竄火。
“你們這幫四眼狗仔,看屁看!再看我一個個送你們去取經!全都給我滾回自己座位上去!”我現在的樣子可謂是絕對經典——一條腿立在椅子上,另一條踩在桌子上,一隻手裡高舉文具盒(恩恩,是鐵滴。),另一隻已經攥成了拳頭。
嘩——男生也都回位了,我余火未消,翹着二郎腿渾身抖。
咣!
不是朱野無,是班主任。
“恩,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因為新學期開始,學校要舉行首次開學大型派對!三天後,恩,抓緊準備吧,時間是有點緊了。”
“嗚`~~~~~~~~~~~~~~~~~!”
“哇~~~~~~~~~~~~~~~~~~!”
全班一片歡呼,算什麼學校啊,都高中了還弄這種不務正業的東西。不是我突然熱愛起學習了,是因為我討厭派對,因為我沒有什麼能夠的上派對穿的衣服,我穿裙子,7~,不說被別人,就是我自己照照鏡子都要羞死了;我乾脆辦男生,未嘗不可,可被朱野無和莫聖澤發現了他們不得把我活活給用唾沫淹死!剩下的只有穿我平時的衣服,不行啊,會被人笑掉大牙的!——看看那個蕭若俠,平時倒挺風光,怎麼這麼沒有品位,參加派對還穿這種衣服!
隨即,剩下我猛揪頭髮的冥思苦想。
還在揪頭髮的苦惱中,從操場吃完午飯回來,邊看見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圍在我的桌子旁,恩,這群小強,早上被修理的還不夠?
通通~
我邁進教室,撥開人群,大家的眼神似乎都異常興奮。往桌子上一瞧——
媽呀,我——徹底掛了。我的桌子上赫然放着一封——
情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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