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獃獃地坐在小姐身邊,看着寧靜的月光打照在你絕美的臉容上。然而再皎潔的月色,卻也不能替代了你的笑靨。小姐,你還是選擇了離開,離開這皇宮的高牆牢籠。你還是選擇離開這妒忌疑心橫行的皇宮。
獃獃地坐在奔向大漠的車,靜靜看着窗外緩緩向後退的一顆顆白楊。不知遠處的草原又是一番如何的風景。身後金雕玉砌的皇宮在我們眼中漸行漸遠,由那的紅牆綠瓦,到金色的輪廓。僅剩那縷清風仍疲不知倦地繞在你的青絲間。“再見了,皇宮。還有我再也不見的江南。”幾不可微的喃喃自語,被我聽見。我嘴唇動了動,終是不語,只得作罷。
小姐,我知道的。你曾說,你愛江南的小橋流水人家,還有依稀裊起炊煙的農家小院。你說,這種有人家安居其間的田園小景是那樣幽靜而甜蜜,安逸和閑逸。小姐,我記得。你說要騎一匹輕快的馬,從江南打馬而過,但又為何要到這大漠去呢?那該是怎樣孤寂的異域生活啊。小姐啊,本來在江南的歡笑,你卻讓它隨長江滾滾而去。
我知道了,小姐。你是厭倦了那在宏偉宮殿里猜忌的生活。在那的絲竹管弦作樂過後,剩下的是你獨自一人在冰冷的玉枕上度過的呀!毛延壽的貪婪使你反感,你的自尊也從不曾被他奪去,於是你便踏上了這黃沙漫天的路。
宣畫上勾勒的線條又怎及得你初妝?怎落筆都不對,如何能將你的美標本?怎奈何萬般阻撓,轉身一瞥你噙淚。
你帶的琵琶在廣闊無垠的沙漠奏起,你將心事密縫於琵琶曲中。現在,即使皇宮再如何也只能在曲中快彈。
小弦切切,長過千尋。
高一:黃嘉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