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事物往往具有多元性,對同一事物,由於觀察者的角度不同,觀察者的情感各異,往往會“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正是由思維的多向性才帶來了文章立意的多向性,也才帶來了文章的異彩紛呈。
以柳為例。
柳者留也,也許因為“柳”與“留”諧音,才演繹出古人“折柳”相贈話別的習俗。在古人送別詩中,自然也少不了“柳”的芳影。
“無意插柳柳成蔭”,好一個“無意”,十分貼切地寫出了柳旺盛的生命力和極強的適應能力。東西南北中,神州處處都能見到柳的芳蹤。也正因為如此,柳、小草往往成為文人托物言志的首選之物。
見柳枝隨風飄拂,貶斥它的人說:
柳枝輕拂,對風點頭哈腰,一臉媚態。現實生活中的那些溜須拍馬之徒,多像垂柳。
柳枝隨風飄拂,風從東來,柳朝西飛;風以南來,柳朝北飛。“矮人看戲何曾見,都是隨人話長短。”那種見風使舵,人云亦云,毫無主見的人多像風中的垂柳。
而讚美垂柳的人卻這樣說:
“識時務者為俊傑”,“好漢不吃眼前虧”,正因為柳能順應潮流,才沒有被風吹折。做人也要順應時代潮流,只有這樣,才不會落伍於時代。
葉落歸根,是對樹的回報;垂柳輕拂,親吻大地,是對生育養育它的大地母親的回報。柳是知恩圖報的君子。
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你看在微風中輕拂的楊柳竟然能發散出這麼多的象徵意義。再看看竹吧!
“昨日一夜雨,春筍長三尺”。筍,生機勃勃,它是生命力旺盛的象徵。“未出土時先有節,至凌雲處總虛心!”竹是古代有傲骨、有節氣文人的化身和寄託。難怪文人“寧可食無肉,也要居有竹”。
“竹葉燒了,還有竹枝;竹枝斷了,還有竹鞭;竹鞭砍了,還有深埋在地下的竹根”。竹的生命是何等的頑強,“一到春天,漫山遍野,向大地顯露出無限生機的,依然是那一望無際的青青翠竹”,這是袁鷹筆下的竹,也是大革命時期井岡山人寧折不屈的革命氣節和革命精神的真實寫照。
竹,古往今來,一直是文人墨客歌詠的對象,可有人偏偏要唱唱反調。
“牆頭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你看,竟借竹嘲諷那些胸無點墨卻又偏喜歡亂髮議論的淺薄小人。竹被抑了一回,而且竟與“牆頭蘆葦”相提並論。
從柳、竹的身上,我們又一次體會到發散思維的魅力。如果你善於觀察,用心思考的話,相信你同樣能發人之所未見,同樣能寫出美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