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窗,陽光直射到牆上的壁畫上,那是梵高的向日葵。現在像火一樣的活了,地上的一層塵土,依晰有幾個老鼠的腳印。
不知不覺睡了這麼長時間,寒冬已經過了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東風吹響了掛在窗邊的風鈴,我還回一直睡着,我回頭看這壁畫……
很久很久以前,我是一隻狐,一身白色絨裝,惟有眼睛和額頭是藍色的,它們叫我藍狐。我沒有狼的清高和孤傲。我討厭其他的動物,因為它們每天都安於現狀。所以,我一直是孤獨的。每個月圓的晚上我都回坐在山頂上,眺望森林的盡頭。幾年前,一隻路過的老山羊告訴我:那裡的朝陽很美,有很多充滿生機的向日葵。於是,我常常夢到那個地方,我發誓,一定要去那裡看看。
我不喜歡嚎叫,並不是我的聲音凄涼,相反,卻很美,對於狐族來說,我__是一個異類。
我從無數的獵人槍下逃脫,直到被她逼到絕境,沒曾想到她明澈的大眼睛后透着一種無情,當她把槍口對準我的時候,我毅然的跳下懸崖……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秋天了,慶幸的是我沒有死,只是額頭被劃了一道很長的口子,血已經凝固,把我額頭藍色的皮毛染成了紅色。對於我如何死裡逃生以及之前的事,我已經完全忘記了,但每個月圓之夜,我依舊坐在山頂上,望着森林的盡頭,不知道在等什麼,我依舊沉默……
不知過了多少個春天,森林裡來了許多人,我坐在遠處看她們,忽然一個女生注意到了我:“看,多漂亮的小狐狸。”旁邊的女生看了看我:“幾年前,我看到一隻額頭是藍色皮毛的,那才漂亮。我本想帶他回家,他卻失足掉下懸崖了。”“哦,那可真可惜”“是啊,是啊”兩人大笑着走開了。
晚上我又來到了山頂上,我開始嚎叫,依舊不凄涼,晚風拂過我的肩膀。我走在鋪滿落葉的小路上,要在冬天到來之前走出這片森林,我沒有回頭,也不會憂傷。因為我是一隻藍狐。永遠用我自己的姿態生活。我要找向日葵,一種對生活蓬勃的愛。
一朵雲擋住了陽光,也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打開CD。忘記了什麼時候放進去的碟片發出了陳舊的聲響。是肖邦的《夜曲》,熟悉的旋律,在暖暖的春日裡泛着漣漪。他曾經是多麼用心的彈這首曲子,手指有力的隨着黑白鍵的交替。桌子上放着當初整理的樂譜。一陣風吹進屋子,刮滿一地,一張張安靜的躺着,沒有抗議,聲音也就此戛然而止,又恢復了當初的寧靜,一切被賦予了新的意義,陽光照進屋子,畫上的向日葵開的正烈……
廊坊市永清縣第一中學高三:小扣柴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