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熟季節,鄉村熱鬧而喧囂,幸福以辛苦的方式在大地上和心靈里搖晃、傳送,古老的勞動,再次呈現出暗藏已久的神性。
秧苗在唱歌
在江南,稻種在清明下水。因為種子,農村就有了一個永恆的生命。農人必須沉浸於秧田,秧田裡裡外外的春天也就隨了雨露陽光,滋潤着、蓬勃着莊戶人的心。播種,當屬男人的活計,一把一把灑下的是世襲的傳統。在綠開了江南,越過穀雨,秧田呈現無數的嫩芽,一片鵝黃、柔弱、向上,接受陽光和民歌,勇敢的泛青,這便是最初的秧苗了。
我來到秧田的時候,秧苗正一葉葉地掛着露珠。我把目光給了這整齊劃一的秧苗,向上而堅強的秧苗;把心情給了這開闊平坦的綠,生機而從容的綠。我看到晶瑩剔透的露珠泛着亮麗,露珠會意的收藏霞光,又滴落秧田的氣息。我想,鄉村的清新莫非源自秧苗?秧苗的清新莫非源自露珠?在春天,秧苗讓我們昂起頭來,牽手勞動和勞動的光榮。我是帶着化肥來的,水渠則在秧田旁歡唱着。我願意我的勞動茁壯秧苗。
我站在田埂上,看到了秧苗,自然、舒暢。眼前,綠色的秧苗,海洋般波瀾起伏,一首一首唐詩宋詞便在腦海中翻過,每一個精彩在春意中飄動,那成熟和收成便是彼岸了吧。腳下的秧苗齊刷刷地競爭着,向著藍天陽光傾瀉而下,在接近秧苗時便擠扁了,只好鑽到秧苗縫隙,為溫暖的春意綻放光彩。炊煙在遠處繚繞,以最高的姿勢生活着、瀰漫著、爛
漫着。我在田埂上行走,飽覽着牽手暮春的秧苗和秧苗拓展的風景,仍然尋找着最美的景緻。放眼搜尋着,田頭地邊,多見的是老伯大嫂,每一個身影撐着忙碌,每一個身資綴着風景,難道濃濃的春色是由他們變出來的么?
那時,挑出第一擔秧苗,正是燕子剪開很多視線的時候。栽插秧苗,真的是農家的基本功。現在,插秧機開進了小路,小路上的笑,打開了農家致富的門。秧苗載插完畢,就有鷓鴣鳥為夏報幕,換出一套套耕耘的動作,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嫻熟和優美!
秧苗昂着頭,以成熟的方式在唱歌,春色就要遠去。此刻,陽光在沸騰……
歲月中,他們同時同自然界進行頑強的鬥爭,逐漸增強了征服自然的能力,人們從自然界取得的生活資料日漸豐富。江河可以捕魚,火山可以取暖煮食,大地可以耕耘收穫,林木可以搭屋造橋,自然界漸漸成了人類社會生活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自然對人的這種關係的變化,為人類的審美創造了必要的客觀條件。同時,就人本身來說,在勞動實踐中也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人的肢體有了製造工具的技能,人的頭腦有了思維的能力,人的語言又為彼此交往增添了工具。用馬克思的話說,這就是“人本身的自然”也“人化”了。人成了社會的人,成了有複雜的心理活動和社會意識的人。這又為人類的審美活動準備了主觀方面的條件。人類最初的審美活動,正是在這種特定的社會生活條件下形成的。勞動創造了美。
勞動創造了美,還表現在世界上任何民族的審美觀念都是由生產力狀況所決定的。也可以說,以生產力為軸心的的社會歷史條件及其派生出的思想文化決定了人類不同歷史的時期的美的觀念。生產工具的創造和演變,使人類能逐漸生產專供供觀賞的裝飾品。原始狩獵氏族以動物的外在特徵或者是關於動物的某種聯想為裝飾美;農業出現以後以植物的外在特徵為裝飾美。所有這些裝飾美的每一次演變,都反映着人類物質文明的進步,精神文明的飛躍,說明人類最初的審美活動、藝術活動,正是這種特定的社會條件下形成起來的。而人類的生產勞動本身也有着美的意義。人也按照美的規律來塑造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