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x+y”較了一個多小時的勁,我無可奈何的放下了筆。
我看到了一張紙。
原來紙是這麼白的,像雪!每天與成摞的白紙打交道,竟然沒有發覺。人也如此啊!人一出生就和紙一樣,清清白白又毫無內容,可是長大了,有了內容了,卻開始黑白相間了。
但黑白相間未必是壞事。紙既然是雪,黑字倒也可以是碳,雪中送炭更是奇妙,它可以反襯出雪的白和寒。可如果不是碳,是炭灰呢?中國修史的傳統由來已久,所謂“國史,方誌,家譜”,有的人在歷史上留下了一頁薄紙,有的是幾頁。十幾頁。幾十頁。百千萬頁,可人畢竟走了,白紙也該黃了。有的人佔據的白紙越來越多,白紙變黑了,他卻更清白,有的人反之。
那麼,便產生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人生來就是一張紙,不寫字,它很白;寫上了字,他可能更白,但也可能變黑。只有一種合理的解釋:寫的字不同。這就好比冰淇淋,本身是甜的,加上草莓會更甜,加上中藥就會變味一樣。
人是一張紙,寫上什麼字完全有自己決定。可惜許多人忘記了自己是白的,更有些人寫錯了字才知道自己是白的,可是已經變黑了,索性讓它黑到極點,‘血刀老祖’便是這種人。
當然,也有人看到自己變黑了,便立即檫掉錯字,儘管這個過程很痛苦,有把紙弄皺弄破的危險,但他們也義無反顧。
不知為何,看柳公權的拓片與真跡感覺是不同的。拓片是黑紙白字,和黑板一樣。白色似乎很難尋到,像是沙漠中的綠洲,人們想保護綠洲,而不是整治綠洲;真跡就不同,白紙黑字,像是平原上的荒地,人們要極力開墾。
一張紙,由黑到白,甚至更白。最終的歸宿到與人相似——先變黃后成為粉末。可它能再生,人卻不能,所以要珍惜。
那張白紙早已被風吹到了窗外,我又拿起了筆。
遼中縣第二高級中學高二:落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