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看着人們從我身邊走過,一種歇斯底里的微笑洋溢在我的臉上。欣喜和悲傷兩種極端的交點,我以不記得怎樣去面對。
一個人靠着冰冷冷的牆壁。想要從手中的茶水中汲取唯一的點點熱量。沒有人注意到,我微笑背後的悲傷。
我註定要與寂寞為伴,似乎這就是我的宿命。就像黑暗中的蠟燭,昏黃的燭光,閃爍跳躍。寂靜的心跳聲。然而蠟燭終於燃盡,黑暗吞噬了我。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我早已習慣黑暗。在深夜孤獨的街上,我的世界只有我自己。依舊寒冷的夜。
我獃獃的坐在空地上任思想一點一點的飛離我。我在想什麼?我在做什麼?沒有思想,只有呼吸。我能聽到我的心跳聲,清晰的,有力的,我還活着。
手上有一道細細的傷口,血靜靜的滲出來,沒有疼痛。我突然發現,原來血的顏色不是鮮紅色的,而是寂寞的顏色。很久以前就已經遺忘的顏色!打開窗,我又聞到冬天的氣息。寒風中,我感到一陣陣冰冷的麻木,直到沒有感覺。
走在街上,不去理會路人的冷眼,我依舊我行我素,臉上帶着微笑,一種歇斯底里的微笑。我以自己獨特的方式生活着在我自己的世界中。
將身體緊緊的蜷縮在沙發中,我用力的按揉着太陽穴,甚至用力去抓自己的頭髮。強烈的頭痛牽動着我身體的每一根神經。桌上放着的是止疼葯,但我不去碰它。已經習慣,無論什麼病都不吃藥,也不去看醫生。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疼痛。一種淡淡的自我折磨。
冰冷的臉上突然感到一道溫暖,原來是滾燙的淚水。我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有眼淚了。輕輕閉上眼睛,使勁的、貪婪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氣。是自由,還是無奈?我已經適應了這種稀薄的空氣。
現在我只需要冷漠。
明媚的陽光,打碎了我的美夢。我苦笑着對自己搖搖頭。我知道我還是要面對現實的,去迎接又一個毫無意義的新的一天。“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我總是這樣對自己說。
我已經習慣了一成不變的生活。
房間里堆滿了的書,我用力的抓起它們,再用力的丟到牆上。最後,把自己狠狠的摔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終於,我從床上坐起來,將那些書又一一拾起,重新放好在書架上。我無可奈何的笑笑又把自己埋進了書堆。
卸下虛偽的微笑,露出一張疲憊的臉。趴在桌上,我把臉深深的埋在臂彎里。淚水竟這樣決了堤,我做着深呼吸,卻依舊平靜不了內心,我不能欺騙我自己。
明天我還是要過一個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