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個勤勞的人,也同樣是個樸實的人。生長在農村的她想法是簡單的:掙錢給兒子讀書。而她的工作是給一家廠置辦副食品。很是辛苦,特別是一些繁瑣卻又無聊的活。
晚上,父親出去玩了,就剩下我和母親。 我把作業快快結束后,便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發獃。
母親坐在陽台邊上的矮凳上,那裡的燈光比大廳里的昏暗得多,很認真的剝着毛豆,五六十斤,壘得像沙丘似的。光是看着,手指便隱隱作痛。可能是光線不足,母親的臉龐竟模糊了許多,只是手指的運動顯得有些搖曳。看着她,我心裡空空的,母親確實比同齡人蒼老了許多,特別是黑暗中那頭髮里閃現出的絲絲銀光。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卻沒怎麼幫上忙。一種無力侵襲了全身,母親太累了。
我拿着另一個矮凳,走到陽台上坐下,也不說什麼,幫着她剝毛豆。而我再次被自己的笨拙感到羞愧,看母親一個一個剝得順手,自己卻怎麼剝也不行,在那兒顯得頗“捉襟見肘”。
母親沖我笑了笑,說:“不是這樣的。”便從我手裡把毛豆拿走,慢慢剝給我看。我看着她的手,沒有注意她如何剝豆上,而是真正看着她的手,母親的手似乎很有力,卻又似乎很疲憊,很粗糙,表面上布滿了皺紋,指間布滿了老繭,這本來應該是一雙多麼美麗的手啊!
我有些酸楚的問母親:“剝這麼多豆,不疼嗎?”“怎麼會。早就習慣了。”依舊是母親爽朗的回答。“能不能不剝?”,我問。她沖我笑了笑,頗帶着批評的語氣說:“那怎麼行,明天要送廠里去的,要下鍋的。”她一邊說,一邊剝得更快了。
我靜了一會兒,問:“很,很辛苦吧!”這,在我看來簡直就是十足的風涼話,卻還是忍不住問了。
母親看了看我,就那麼幾秒鐘,目光堅決而又親切:“不辛苦,值得,你還得讀書呢!只要有你在,就不辛苦。”原來讓我會感到肉麻的話此時聽來卻是如此美好,我心裡的酸楚被沖淡了,我母親的想法很簡單:掙錢,供我讀書,而我卻又萌生了一個更簡單的想法:好好讀書,掙錢,給母親花。
生活可能確實是艱辛的,但有母親在,生活就一定確實是美麗的。
點評:
質樸的語言,真摯的情感,是取得好成績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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