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鄰居是一對中年夫婦和他們的兩個孩子,收入不高,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聽外婆說,他們的小兒子自幼體弱多病,沒幾天就感冒發燒。因此拿枯柴形容他的身子骨一點兒也不誇張。大兒子今年十二歲,調皮搗蛋、打架惹事,是個人見人嫌的孩子。
我細細大量對面破舊不堪的磚瓦房,門外有一口井,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一個人出來了,矮短的身軀擱着一顆偏重的腦袋,蠟筆小新的眉毛顯得有點滑稽,一雙小眼嵌在光滑的臉上,而兩旁的一對耳朵,則顯得大了一些。總而言之,他不像是壞孩子。
他扶着一位瘦骨如柴的男孩,我想,那是他弟弟吧。路過的幾個赤腳的小孩捂着嘴“嗤嗤”地笑。他咬了咬牙,雙手握拳,大聲斥罵;"不許笑,敢笑就揍你們!”那群小孩一邊跑一邊念着什麼:“你們你們最可憐,一個就像外星人,一個傻瓜一樣笨。哈哈……”
“可惡!”他的額頭漲起了青筋。可當他轉頭看見在抽泣的弟弟時,卻放軟聲音安慰他:“別管他們,哥待會去教訓他們。”“哥,你……你別去。這樣爸媽對你誤會更深。”眼睛感覺有點凸出的弟弟哽咽道。他眉頭一皺,突然轉頭看見了我,瞪了我一眼。
或許他這是裝出來的兇狠,只為了保護他弟弟;或許他是故意敢出壞事,只為了不讓人欺負兄弟倆;或許他在背後默默做了很多很多,卻得不到一句稱讚……我腦子裡一下子湧出了無數個設想。
第二天,我在屋裡透過窗外看到了他們。可能是因為家裡貧困,兩兄弟都輟學了。他邊乾著活邊叮囑咳的厲害的弟弟:“快進去屋裡,早上風大。”
看着他那忙碌的背影,一種莫名的感覺油然而生,還未來得及讀懂,他忽然裝過身來,對屋裡的人扯開了一抹微笑。上揚的嘴角有一絲倔強和堅強,眯成縫的小眼睛透露的是認真和寵溺的目光。似在對弟弟許着承諾:我是哥哥,我會保護你!
我坐在回程的汽車上,眼前又浮現了兄弟兩人的身影。內心禁不住感嘆:血濃於水的兄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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