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淺淌裙子輕鋪在那芬芳的碎小美好上,緩緩撫摸着園中那些嬌艷柔軟的花朵時,突然感到沒來由的一陣眩暈。抬頭,天色已由剛從陌瀾房間里出來的明媚逐漸轉為陰沉。 海勒的天氣變化極快,她早已習慣。但淺淌站起身,望向右上方的天空時,還是吃了一驚。 看來,會有一場驚天的暴風雨啊。 淺淌俯下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書本,急速穿過長廊回到屋子。在第三個轉折處時,尚未沒看清景物便有一隻不明的物體粘了上來。 她一愣,眼前出現的是磐兩隻忽閃忽閃的琥珀色大眼睛。 “啊……是淺淌姐你啊。” 淺淌笑笑,“是找陌瀾么?他現在正在房間里呢。不過……小磐,陌瀾最近有很多的事要做,不要經常去煩他哦。” 磐的嘴立刻嘟了起來:“我才沒有煩他呢!自從上次藍洛和娜婭來以後,這裡的人都議論紛紛的,說什麼人都齊了計劃要開始呢,聽也聽不懂。他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淺淌理解地笑了笑,把磐從自己身上輕輕地抱了下來,淺色的頭髮與眼眸一片柔和。之後便聽見滴滴答答雨水落下,沿房檐滑落自成雨簾。 誰人在看,誰人在聽。 “我剛才可一直在找你呢。”對面那人斜倚門廊,輕笑着。“不如去見見如何?竹溪從陽志回來,同行的多了個人呢。”又轉過頭看向右邊剛推門出來的少年:“吶,賭賭他們多久結婚如何?” “別聽他瞎說。”藍洛把手裡的書丟給他,玻亦珊接過來,一本正經的“海勒舊史”四個大字。 “真像你的風格吶。” “剛從安林書房裡翻出來的,殿下說,應該給不務正業的人看看。” “那麼藍洛君一定看過吶。” “我剛聽到殿下的話,就把書給你送過來了。” 一個人笑得傾國傾城,一個人面無表情一本正經。淺淌覺得自己有必要打斷這場不知道會發展到什麼程度的對話,便開了口,回過頭時雨水已經浸濕了這片草地。 “你們說的和小堇一起回來的那個人——?” “是叫楊言吧,我剛聽到竹溪這麼叫他。” 十三闕【引子】。完。 另附: 當日曆一張張撕去的時候,除了龐大的人流來了又去了,這個城市遲鈍依然。光線流竄得太快,透露出一片靜止與恆定。硬生生扎入肺部的寒冷空氣,緩慢地涌動。 我抬頭,眯起眼睛。窗外的鞭炮聲噼里啪啦地響成一片,在這樣肅殺的冬季如此刺耳,那一片明朗成了殘傷。 於這樣的日子裡看着窗外吃蘋果,有孤寂到死的感覺,拿出二胡拉那首最熟悉的曲子,調子是滄桑的悠揚。聲音慢悠悠地在空中漂浮着,穿過塵埃如洪流般湧向希望。商店的櫥窗上倒映出淺顯模糊的人影,櫃檯后的女服務生無所事事地翻着雜誌,突然響起的歌聲回蕩在周圍。湖水微泛漣漪,風吹起那些溫軟單薄的葉子,歲月在已然班駁的瓦屋上留下黑灰的印記。 一切都將過去。 如果我再老幾歲。 這是一個身為批評家的自我,所有的年華都會在廣袤無盡的永恆中成為笑柄。傾瀉於筆的記憶,便無從找尋。 再次看殿下寫的《復見》時,有恍隔如世的感覺。一個個的情節,竟全如夢境。當時對殿下並不了解的我,單純地以為這只是一個用淡雅不失華麗的筆墨講述着春秋兩度的故事。如今再見,方感那一抹絕望與滄桑。 陌瀾,珞痕,藍洛,安林,江月月,江亮亮,玻沂珊,娜婭,柯若依。看着這些熟悉的名字,心裡不由得平添暖意。殿下說,想要寫我們哈世自己的故事。 若能復見,必不再見。是何人巧笑倩兮面若朝霞,揮手談笑間一切竟已灰飛煙滅。 若能復見,必不再見。 至此心中的痛便無法再度縫合。 後來與殿下再提起此文時,殿下說,不如你來寫主線之外的故事吧,因此便有了《十三闕》。很多時候想要直接寫番外,圍繞着一個人展開,但是在超乎此之上了,還有一個更大的,無法割捨的世界。 比如,江月月與江亮亮的世界。 比如,藍洛與娜婭的關係。 比如,殿下的內心。 我知道鋪開的水墨色再也無法挽回那些陷落的記憶,那些自北向南的潮濕暖流終將把那些故事帶向毀滅的路途。 將《十三闕》的時間定在永安十五年,一個安居樂業的時代。血洗陽志的慘烈戰爭已經過去,正處於走向下一輪腥風血雨的過渡區。不想天各一方,不想反目成仇,不想硝煙瀰漫。那迎面撲來的暖風何曾有這多的期盼,直至離去。 是一篇同人呢。這話是讓人釋懷還是讓人心痛。恍惚間似乎又見珞痕慢漫地磨着墨,等待着流竄與停滯的終點。窗外的一樹白色的散亂花兒肆意地盛放着,如湖水般澄澈。帶着希望沉醉與夢想之後的回顧,悲哀的轉見和頹靡的馳掣,趨向於碎落之時的兀自意興闌珊。 因為總覺得人不夠所以在與殿下討論過後拉了小荷中的一些人來加入這篇文中 那是誰說過的故事,那是誰期待的未來。 愛你們。並且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
十三闕 標籤:十三歲作文 十三歲的天空作文 十三歲的我作文 十三歲的女孩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