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我看到一隻家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耷拉着，雙眼緊閉，小小的嘴微微張開着，鮮紅的血從嘴裡流到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另一隻僥倖逃脫了劫難的家燕覺察到了同伴的異樣，撲棱着翅膀急速向這邊飛來。它先是圍着同伴轉了幾圈，“嘰嘰啾啾”地叫着，似乎想把同伴喚醒，卻得不到任何回應。過了一會兒，它開始揮動雙翅，不停地拍打着同伴的身體，叫聲短促而急切，像是想叫醒同伴，又像是在請求其它同類的幫助，可在蒙蒙的細細雨中，只有它孤零零的小小身影。它又低頭用自己的喙輕輕的啄着一動不動的同伴，同時用力把翅膀插到同伴身下，想把同伴推起來，可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僅僅是把同伴的身體換了個姿勢。
忙了半天的家燕筋疲力盡，終於絕望了，它靜靜地看着死去的同伴，眼裡滿是悲傷，偶爾發出兩聲啾啾的叫聲，顯得那麼地無助和凄涼。馬路上不斷有行人和車輛過往，它卻不躲不閃，陪在死去同伴的身旁。直到夜幕降臨，它才依依不捨地飛去，夜色中留下一陣陣悲傷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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