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想知道,會不會有一天,這個世界為我而傾覆。一點一點的卑微細小的力量,,我願意傾盡所有來換取自由。只是現實如此殘酷,在你握着那小小的幻想時,將你拍醒。如此疼痛。在每個早晨征然醒來,疏不知,是未來還是現在。
凜冽的風一陣又一陣的有力的撞擊在冰堡上,冰雪嚴寒覆蓋著這片極地,放眼望去,一片一片白茫茫的風雪,僅有幾個人在雪地上吃力行走,他們身穿的紅色衣襖在雪地里看來是如此觸目驚心。此時這片極地里正處極晝,白花花的陽光照在雪地里,似乎融納在一起。陽光不猛烈,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只有單調的風聲在極地迴響不絕。
顧然自顧自的朝冰堡的方向走,全然不管緊跟在他的身後幾個護士。護士有些吃力的抬腳,一步一步陷進積雪,但也只有全力加快前進,才能跟的上眼前的步伐輕快的少年。顧然一邊走,眉宇緊縮,微微抿着嘴,像是極力思索,又像是在極力看清什麼。然後,他忽然停止了朝前邁去的腳步,靠里收攏,然後站定了不動。
少年看見,在白蒼蒼的雪地里,有一個衣着單薄的婦女,手裡摟着一個布衣包裹着的小孩子,面容祥和,似乎沒有一點在極地里所適應不了的不自然,而是向著顧然的這個方向來了。但是,婦女好像是被什麼拌倒了,跌下去,卻沒有再起來。
——喂。
顧然神情淡定,收攏了目光,然後轉身,對着那幾個護士喊。聲音很低沉,但是卻很有力,還有微微的沙啞。
——嗯?
一個護士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舉動,稍微愣了愣。
——去扶她一下。好像不行了。
顧然用修長白皙的手,朝婦女所在的方向指過去。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還有一點點的不耐煩。
——挨?什麼?……你要我們看什麼?
護士們朝着那個方向看去,卻也只是看見了茫茫的雪地,並無其他。但是她們心卻是猛然的縮緊了,還有些許的惶恐與不安。
——那裡,有一個人。
顧然輕輕地說,但是無論再怎麼努力看——他只覺得視線朦朧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逐漸清晰,只是,他手指的方向,的確是沒有人。他定定的站着,有些倔強,但是手還是無力的緩緩放下。
——顧然……顧然……你別這樣的行不行?你是在開玩笑嗎?還是……我想,你應該知道,你有幻想症。有好多年了吧。你再去想一些有的沒的東西,你就把自己毀了。你也知道,你有病。
——你才有病。
顧然悶悶的冷哼一聲,然後抬起腳,只是每一步,卻要沉重了許多。
好象有種莫名的力量,在深深的往下拽着他,他掙脫不開,但卻有恐懼感圍繞着他,這種感覺,實在是壓抑的令人窒息。顧然的眼底瀰漫了一層霧氣,他所帶有的冰冷的磁場,讓護士都自覺的和他保持的一定距離,有意無意的疏遠。
顧然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幻想,在很早以前就開始了。但多的時候他只是一聲不吭的看着那幻景,逐漸散去后,又無所事事了。偶爾,只是偶爾,他會告訴身旁的護士,或者一些人,只是他們都並不在乎,並且有意識的逃離他,遠遠的逃離。
自閉幻想症。這是他們所灌壓給他的罪名,有時候他都覺得他們如此好笑,也不知道是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甚至,他們對他的幻想早就習以為常了。因為,“你有病”么。他們用這種低級可笑的理由,來原諒他,安慰他,卻給自己的行為一律稱之為[慷慨包容的氣度]。
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罷了。他的秘密。他很清楚,自己是從哪裡來的,是來幹什麼的。但是這些,他都不會告訴任何人。顧然不會去打擾任何人,漠然的看着這個世界,彷彿被白雪覆蓋了身體,冰凍了靈魂。也只有在極地的邊緣,能看到幾坐巍峨的雪山,成為他這麼多年來的,唯一的風景。
——女孩。
顧然兀然的出兩個冰冷的字眼,語氣里卻有一些困惑。
——挨……顧然呵。你又想到什麼了?
——剛才,那個女孩,也是幻想的么。
顧然想起先前的那個女孩,臉龐紅潤,微微帶有着倔強。她的眼神所透漏出來的疼痛,有點讓他自己都迷失了,疑惑了。難道她,也是個可笑的幻景么?
——喔。你說她?她是活生生的人咧,院長的女兒吶。怎麼,你看上啦?
——有病。
顧然不屑的挑了挑眉毛,似乎報復性的往反方向走了。惹的護士一陣又一陣的怨罵,還沒回過氣兒,又急急忙忙的跟上顧然。
其實,剛才兀然想起了和那少女的零星片段,顧然有那麼一瞬的恍惚。因為那個女孩身上所帶有的一些倔強,還有深眸底閃現的一絲疼痛,
是多麼的像他。
日光傾城。2 標籤:日光傾城作文 日光作文 傾城作文 傾國傾城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