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漸遠,涼涼的風吹不散這哀怨的悲痛,沾滿潮濕的酸楚,固執地徘徊在心頭久久不肯離去;而孤獨的憂傷像漫天雪花密密麻麻地往心深處落下,積起冰寒的傷感漸近麻木,就想讓失去靈魂的知覺在無人的角落裡,隨處飄蕩,隨處遊離,一縷魂,任風吹。這個秋,帶給我無窮無盡的心愁,塵落在情感的渡頭,悲苦地遙望,最終換來是滿目的蒼涼。
夜,總是布滿了孤獨的影子,憂傷也變得張牙舞爪,放肆在我身體各個部位撕咬;疲憊的我,連最後的掙扎都不想把握,一雙眼,兩行淚,望穿幽夜,涼等,痴情心,無處歸。天明天又黑,春去春又回,我的春天,最終迷失在刺骨的寒冬里,再也走不回。爬滿難過的心,踱步都不能從容,惆悵的步伐比鉛還沉重。時過境遷的風景已看不到走過的繁華,零碎的殘屑讓人想像不出這裡也曾旖旎過,這裡也曾輝煌過。可是,所有的變故都會被塵風吹落,被一個叫“無情”的東西颳走,一點不留。
悲戚戚的心,夜風都不敢從我身邊劃過,都怕被這心冷着。我想告知風兒,能否過來吹吹我,幫我吹醒這些憂傷的繭,紅塵的夢,讓我變得快快樂樂,遠離這些塵世之瑣。風兒聽不見我裂心的呼喚,風兒聽不見我散落的酸楚。誰也不會了解我,誰也不知我,緣不見,情丟失,都在這個秋天裡,一轉眼,化成煙。
憂傷的字眼似乎都讓我找遍,卻沒法找一個字代替我此刻的心情。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而是我們相愛,卻,不能相依。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像煙一縷,化烏有。我想去摟,我想去抓,可你沒形,可你沒影,任憑我怎麼的努力去撲,撲來撲去,只能是痴心妄想,虛空一場,緣已盡,終無份。
明知等不到還要等,彼岸是什麼?讓我如此的痴迷執着。彼岸!無非是荊棘叢生!彼岸!無非是熊熊烈火!渡過彼岸,也許,不再是完整的我。苦苦的等待,苦苦的淚落,只會憂傷人生的探戈。愛再美,終是惹心碎,多少飄零讓心悲,多少情長兩分飛。一地相思,兩處閑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李清照的唯美言語,恰到好處地烙在我傷感的心,讓我體會了相思無望,愛亦無期。
誰拉的二胡音樂這麼的憂?非要扯出我心中的愁,讓這些午夜的空靈,縈繞着我的思維,往悲傷泥土裡灑淚,灌溉出一個個失望的苞蕾,逐向開花,面臨枯萎。心,既沒有愛,為何還不舍的糾結纏擾?一直想問愛情是什麼?讓人變得如此的盲目,讓人變得如此的落魄。終於讓我體會到愛情原來是糖,會甜到憂傷。
一直都在做同一個夢,夢裡的景色令我流連忘返,樂在其中固執得不肯醒來,怕夢醒了,愛沒了,心空了。我知道,人生不能永遠活在飄渺的夢境垵,那只是一時的煙花,一時的絢爛,一時的耀眼。瞬間的傾放,瞬間的收場;只是過眼雲煙,散落不見,給看客們,遺留一地的喟嘆,誰也擁有不了美麗的片刻,誰也主宰不了煙花的命運,華麗而短暫。相愛的人,不相投的緣,煙花般的命,只能是煙雨兩相戀,悱惻且幽怨。
我知道有一個歌手叫那英,她的歌聲和憂傷的歌詞,總是震憾着我的心靈。孤寂落寞的時候,還好有她的歌聲陪伴着我,讓我孤苦的靈魂找到了一個安靜的歸宿,清盈地慰藉着荒蕪的角落。曾經我們也是這樣的走過,歌曲中這樣唱出:
我想起你描述夢想天堂的樣子/手指着遠方畫出一棟一棟房子/你傻笑的表情又那麼誠實/所有的信任是從那一刻開始/你給我一個到那片天空的地址/只因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帶着傷口回到當初背叛的城市……一首《夢醒了》,終於讓心破繭而出,那些浮萍似的滄桑,終究成為我們倆記憶深處中的過往,夢不再,情散開,讓我們的故事不再連續,讓一切都隨風凋零。
耒陽市第三中學初一:易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