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發現,上了年紀的人,總愛在弄堂小巷的拐角處觀望着什麼。在我看來,是他們作為曾在社會上奮鬥過的老一輩,仍留戀着當時,或叱吒風雲,或辛勤耕耘,而始終不忘每天出門逛逛看看,了解了解這個大千世界發生在身邊的大事小事。
我的鄰居老奶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和她未曾有過什麼交流,但她總是出現在我的視野里。早晨、中午、傍晚,站在拐角處看看外面的世界,每次動作總是這樣——兩手插在上衣口袋中,有時來回踱步,彷彿邊看還邊思考着什麼,有時駐足停立,彷彿有什麼細微處影響着她,稍不留神就會煙消雲散似的。臉上的神色隨着所見所聞而變化,彷彿是上帝派來洞察人間萬象的使者。當看到兩隻小狗打架時,會像小孩似的歡笑;當看到十字路口有車輛闖紅燈時,會皺起眉頭,嘴裡還念叨着什麼;當看到小孩蹦蹦跳跳地走路時,原本素如平常的表情會突然放晴……這種現象的發生,已不是一天兩天,從我成為她鄰居的這幾年裡,幾乎每天都會看到。這一切的一切,也許是老人按捺不住的寂寞的心吧。
每次曾很想上前詢問,但看她看得如此會神,彷彿是在欣賞一部史上絕好的電影似的,真不忍心打擾。記得每次過年過節,她的兒女會前來探望,開着名牌轎車,穿着時尚氣派的服裝,頗有社會上流人物的風範,還真是如此,聽說其中有的是大老闆,有的是機關單位工作的,有的還是大學教授呢。我曾偷偷躲着牆壁,視線射向她們家敞開的院門中,看到的總是一派喜悅幸福,其樂融融的景象。
像這樣的老人其實有很多,他們的行為著實震撼着我,拐角處的守望,讓我感受到了他們的心聲——“大千世界真精彩”、“兒女們常回家看看”……
拐角處的守望,你注意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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