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也沒有想過,父母離婚這種悲涼的事情會發生在我家。直到現在看見周邊的一些同學因父母離異而學習成績迅速下降,才會理解他們為什麼會這樣。真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大概是上初一那會兒吧,父母之間的話便開始逐漸減少,日子長了就只剩下沉默了。每天母親只是略做一些簡單的飯菜來給我吃,從來也不給父親留一些。所以父親每天都看着我吃完,然後悄悄的離去。直到我臨睡前才回來。我不清楚父親每天都在外吃些什麼,只是越來越發覺,父親瘦了許多。而母親則給我做完飯後匆匆的走進卧室,在裡面弄了半天,出來時一股濃重的香水味,臉上也塗了許多化妝品,看起來像個風塵女子。母親那些日子總是這樣打扮,而且半夜三更的從外帶回一些酒氣回家。經常不上班,卻不知為何錢更多,出手更大方,衣服也穿的越來越貴。
父親只是什麼也沒說。
一日放學回家,看見母親正在整理行李。桌上擺了一份白紙,上面的字沒有看清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是離婚協議。我沒有多問,只是默默的走進我的卧室,輕輕的聽着音樂。倚在窗台上,看見樓下有輛黑色的寶馬,過會兒,就看見母親進了那輛車。我沒有為此感到驚訝。
從此,父親的煙癮越來越重,人也越來越消瘦。每天都給我一些錢叫我去外面吃。日子長了便結識了許多小混混。我開始變的墮落,一味的消沉下去。上課睡覺,在學校學會了抽煙,打架。經常被老師叫去辦公室。
記得有一次,一不小心在課上睡著了,從那開始我學會了頂撞老師。
原航,你站起來。
誰叫我?
原航,請你站起來。
幹什麼?
幹什麼!你在我的課上為什麼睡覺?
為什麼不能?你的課上的很無聊啊!
你,你以為我願意教你嗎?
你以為我願意聽你的課嗎?
滾!
謝謝啦。
於是背上書包,翻牆出去了。
久而久之,在外惹的事多了,身上留下了許多刀疤。學校的傳聞也越來厲害。老師們見到我,都繞道而行,同學們更是在背後指指點點。於是我與那些父母離異的孩子成了一個樣子。
上初二的時候,聽父親無意跟我說,你媽,那個女人出車禍死了。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在努力的回想那女人長的什麼樣。由於太努力了,竟然把她的形象扭曲成了一個魔鬼,於是不禁笑出了聲。父親為我的舉動感到驚訝,隨手過來就是一耳光。於是從那時起,我知道父親還是深愛着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走之前,給了我一大把鈔票,數了數竟然有一千多塊。隨後幾天來學校找我,給了我一個存摺,裡面有三千多塊。她只說了一句:“留着自己花,別告訴你爸。”
但我還是跟我爸說了,而且買了許多營養品給父親補補瘦弱單薄的身子。父親從未多說過什麼,只是時常望着手裡的東西發獃,好多次我都想對父親說:爸,那樣的女人值得你去懷念嗎?但都沒有張開口。
那女人出車禍不久,我就因為打架弄的身上有幾處是血口子。那時還是冬天,看着紅色鮮艷的血從傷口中不斷湧出,落在厚厚的積雪上,很快便沉了下去,心中不禁有些懷念父親。
找了個長椅,一個人靜坐在上面發獃,想了許多。
爸爸,你知道嗎?在母親離開我們那段日子,我覺得自己好寂寞,就像一個被人遺忘的孩子,無辜的活着。有時看見老師和同學對我指指點點,躲躲藏藏,好像我是瘟疫,那種感覺就像沒有加糖的咖啡。
原先我的成績很優秀,有許多同學和我玩,那時真的好快樂。而現在,和那些小混混再一起,但卻很空虛,雖然他們的比學校的學生們前衛。我們也就是因為同病相連才會走到一起。
你能原諒我嗎?
雪花乾燥而寂寞的飄落。血不知什麼時候停止流淌了,但眼淚卻流滿了臉上。起身,抖落了一身雪,看見父親站在不遠處看着我。我不知道他等了我多長時間,只是看見頭髮和肩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父親看見我站了起來,沖我笑了笑。那個笑容就像是幾千年來關閉的黑屋子裡,突然從門縫中閃過一道亮光一樣,好溫暖。
走過去,拍落父親身上的雪,對他說,咱們回家吧,家裡會更暖和些。不經意間,看見父親眼裡的淚水,自己也突然特別想哭。但我將淚水咽了回去,我知道此時不能哭,父親比我更需要關愛,安慰。父親就像一個無依靠的孩子一樣讓人可憐。
爸爸,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不要在去想那個女人,他真的不值得你去回憶,那隻會加重你傷痛。我不會在和原先的我一樣,我也要堅強起來。因為你比我更需要依靠。
爸爸,你一定要安心的活着,不要在為我擔心,我真的長大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這個家真的離不開你。
讓我們好好的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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