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十五歲,你十六歲,也就是那個中考結束沒幾天的午後,你坐在小池邊的座椅上,我站在那顆老槐樹下,毫無預兆,我猛然抬頭,剛好撞進你深深的眸子中。
你身子斜在座椅上,兩手拿着不知是誰寫的書,我站在遠處,彷彿也可以看見你瞳孔中的我。你看着我,兩眼帶着笑意,突然對我咧嘴一笑,我悠的紅了臉,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猛然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在你的視線中一直低着看着自己的腳尖,直到感覺走出你的視線為止,我才抬起頭,鬆了口氣。
你上身是一件純白的白色襯衫,下身穿着松垮的牛仔褲,高挺的鼻樑,尖細的下巴,嘴角刮著放蕩不羈的笑容。
想到這裡,我使勁搖了搖頭,我這是怎麼了?只是一個遙遠的對視而已,我怎麼能夠仔細回想起你的容顏呢?沒錯你真的很美,毫不誇張的美,細膩的美中還帶着男子的剛毅,尤其是那雙睿智的雙眼,讓我記憶深刻。
在每一個下午,我都會有意無意往那個我們相遇的地方走去,可儘管是這樣,我卻再也沒有見過你,心中莫名有些失落,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想可能就在那天那個下午,你就已經住進了我的心裡。
在我快要放棄的那個開學季,我原本以為把你的容顏壓在我的心底,我便不會再想起你,可是當再次毫無預兆的撞進和你的深深的瞳孔中的時候,我是如此的驚慌失措。
不是因為再次毫無預兆的遇見你,而是因為站在你身邊的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眼中深深的笑意和你嘴角淡淡的微笑,一切都是這麼和諧,而我卻打破了這幅和諧的美畫。
只是對視一眼,你便移開視線,就好像看見了一個陌生人一般,連一個笑容都沒有,就這樣,像風一般從我身邊掠過,留下的就只有你身上的那淡淡的煙草氣息。
我留戀般站在那個有你氣息的地方,淚眼模糊看着你們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抬起衣角恨恨擦着我眼中的淚水,決然離開這個地方,我想我再次遇到你,或許這是上天的捉弄,這本是一個笑劇,而我卻傻瓜般的認為我們之間還會有什麼。
然而一切都是這麼的不如願,我不想遇見你,你卻偏偏來製造巧合來遇見我,我當然是不會笨到連我值日,本來應該五點就離開學校的我,會在六點遇到那個好像刻意等着我的你是巧合。
那你在預謀什麼呢?
“我們見過!”
我驚然抬頭,看見的確是你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我在你那雙深沉的眼眸中不敢說瞎話,我只好裝作毫不在意一般,點點頭,“嗯!”我說完便一個人離去,沒想到他卻跟上來,“我送你回去。”
“嗯?”我有些不解,他到底在玩什麼。
“我說,我送你回去。”他再次好心的提醒我。
我沒有辦法抵擋他對我的關心,只好什麼都沒說,任由他一個人跟在我的身邊,直到再次走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他突然停在我身後,對我鎮定說道:“那天我在這裡等我女朋友!”
我聽着他的話,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很虧又被我很好的掩飾,我沙啞着聲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冰冷,“哦?是嗎!?”
緊接着,他又說了,“可是她卻躲開我了。”
我皺着眉頭,不解他的意思。
“因為害羞躲開我了。”他再次篤定說道。
“然後呢?”我的興趣被掉上來了。
“然後?”他的臉有些發紅,右手摸着後腦勺,他突然深呼一口氣,“本來那天我是想和你表白的!"
他說完這句話,臉已經全部紅完了,他實在是難以解釋因為害羞而接近與我同小區的女孩子,也就是那天那個與他在一起的女孩子。
”你……“我突然說不出話來,”你難道是因為……?“聰明的我怎麼能不明白其中所發生的事情。
他轉過頭,輕輕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