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一捧清水,能讓陽光笑在掌心裡;掬一捧沙礫,能讓歲月流過瞬息。當月色在樹梢間溶沒,夜給人以淡遠的幽思。白駒過隙般的,我已站在了十六歲的尾巴上,翹首張望遺失的年復一年……
縱使萬般美好與留戀,午夜,沒有人能為你敲響昨日的鐘。然而,當歲月的沙,以他慣有的步調,滑過每一個人的掌隙。眼見着別人都淘出了金子,而你卻似乎連一礫沙都沒有留下。入夜,獨對那一盞如豆的孤燈,又怎能不黯然神傷?
黎明的歌聲,驚醒昨夜的酣夢。夢境中,依稀記得那一輪朗月,有着迷幻的光,漾起澄澈的瞳仁中往昔的繁雜與憂傷。我突然就有像要拋棄這個世界的衝動。就像在某個路口,我在執着的背着夢的十字架行走,有着一絲不易被世人察覺的微笑,有着疲憊卻又堅強的心,時時刻刻準備着去流浪。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己似乎又已處於一架大天平的中央??生活的天平。該如何是好?往那邊走都丟了方向,往哪邊走都丟了自己的心跳。生活,似乎灑下了一張大網,灰濛濛的,罩住我,而無法掙脫。我說太黑暗了,讓我逃走吧/一個聲音不疑的告訴我說,“該你承受的逃不掉,迴避只能展示出你懦弱的一面,而眼淚,他更會使你看不清敵人。直面人生,要用搏擊傾注你的靈魂,即使血流如柱,也只能在夜闌人靜之時,自己舔舐,自我療傷。”
這該是一種怎樣的生存境界,是所謂競爭者的狀態,勝利者的姿態嗎?我想,至少在現在我還是不想接受,也是不能接受的。人生苦短,對酒當歌。折戟沉沙,赤壁東流之水,大浪滔天。幸福,又豈在這朝朝暮暮?天若有情天亦老,我想是這樣子。
縱使世態炎涼,誰又能在金戈鐵馬的崢嶸歲月里,回望??家??這個溫暖的港灣時,以慣有的冷漠和冰冷犀利的言語,再說“不”呢?
畢竟,還有一個地方,在靜靜的,一心一意地為我而守望,給我以懷抱,給我以溫暖和力量。
成長之痛,留予自己。力量之源,來自於家。
我想,我會靜聽花開花落的聲音漸入生命。歲月無情,且歌且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