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殘陽斜鋪成詩箋,在細柳搖曳的黃昏,想象你寫詩的模樣淚水涌動的雙眸,在世間的快車上如曇花一現,匆匆逝去。
——題記
白紙般透明的生活,畫卷般五彩的人生,沉澱心底的才情悄然萌動,縈繞心頭的無奈流水行雲般傾瀉與筆端,幻化成無數躍動的憂鬱精靈,紛飛,遊盪。
如夢令
西下的殘陽鮮紅如血,浸染了半邊天空,空中的雲霞如條條豐盈的紅絲帶掛於微紅的天空,不時有幾隻孤雁撲稜稜的飛起,消失於遙遠的天際,給人留下無限的遐思,更長天一色的流水一改往日的狂暴,似一位情竇初開的少女含情脈脈的傾訴心中的最愛,恬靜,唯美,令人銷魂。河中開滿了及天的蓮花,,將逝的夕陽給無窮碧的荷葉及別樣紅的蓮花又塗了層脂粉,使之愈加妖艷動人,神采飛揚。藕花深處,突然冒出了一葉扁舟,搖搖蕩蕩,激起層層漣漪,似少女神秘的笑靨。舟尾躺着一位姑娘,十六七歲的光景,正出神的遙望遠方。只見她面色微紅,明眸皓齒,清秀可愛,卻又醉意朦朧,定是溪亭日暮,沉醉忘歸,興盡晚回,難料誤入荷海,神遊其間,於是從流飄蕩,任意東西。一陣清風拂過,少女也清醒了許多,發現天色已晚,暮色四合,便和同伴手忙腳亂的撐船回家,秀髮在清涼的晚風中飛揚,映着稚氣未脫的笑靨,飄向遠方……
一剪梅
紅蓮凋謝的時節,萬物枯黃,毫無生氣。天氣轉涼,薄薄的羅衣已抵禦不住嚴寒的侵襲,在初秋的涼風中瑟瑟發抖。這時,一位年輕美麗的少婦獨倚窗前,無奈而又專註的凝視着庭院中的潺潺流淌的小溪。溪旁的花木也已脫去大半綠裝,落花紛紛,細雨般灑落。落花追逐着流水,將早已香消玉殞的軀體交付於斯,在流水的懷抱中安息,無怨無悔。流水匆匆向前,無私的接納着落花,為其舉行隆重而盛大的流水葬禮,叮叮咚咚聲音便是葬禮上最美妙的天籟,最深沉的悼詞。少婦觸景生情,心中翻湧着思念的波濤。眼前又浮現出臨別時夫君深情的目光,依戀的眼神,俊美的面容……明誠一切的一切都令她痴迷一生,可縱然千般留戀,萬般難捨,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分別。深明大義的她又豈會不知:男兒志在四方,躍馬金戈,馳騁沙場,建功立業,保家衛國才是丈夫的追求,自己又豈能自私的把他留下呢?“明誠??”一聲急切的呼喚,穿越清晨將散的霧靄,迴響蒼穹,驚起鳥雀紛飛,可遠在異地天涯的他聽得到嗎?
聲聲慢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輕輕吟到。短短數十載,金兵入侵,北宋政權覆滅,J徽二帝被俘,舉國南遷,靖康之恥仍未洗雪,北方河山亦未收復,可南宋朝廷卻只顧花天酒地,沉醉於江南的溫柔富貴鄉中,不思進取,安於南方的半壁江山,且奸佞當道,民不聊生,哀鴻遍野,夫君又於南遷途中染病身亡,自己孑然一身,顛沛流離,居無定所,漂泊天涯。易安不禁又想到了風華絕代,才情無雙的唐婉,她與愛郎雖無緣相守一生,終日難歡,但還有人詢問,咽淚裝歡,可自己孤身一人,知心之人已逝,再無牽挂,看透了滄桑變換,只有在雁字歸時,考撰《金石錄》,在梧桐冷雨之夜,勤修《漱玉詞》,重新認識自我,在濃郁的黑暗中點一盞古佛青燈,蹣跚地走過。可知尋覓凄慘之人不僅只她,落寞無奈之人也不僅只她,但也只有她能使破碎的聲音綻出感悟之花的光芒,復活那高傲不羈的憂鬱精靈。
滿腹感傷的奇女子,亡國之凄,喪夫之痛,改適之苦,鑄就了一代雋永愁絕的婉約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