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飲滌昏寐,情思爽朗滿天地;再飲清我神,忽如飛雨灑輕塵;三飲便得道,何須苦心破煩惱……
——釋皎然
一個玻璃杯,放入幾片茶葉。再加上一縷春風,一杯沸水。看着透明的液體慢慢變成琥珀色,乾枯蜷縮的葉子緩緩的伸展,綻放,變得飽滿平滑。似花瓣、似飄雪、似雲紗、似輕舟,聯想到一種復蘇,一種再生。
沒有濃烈,沒有甘甜,屬於茶的,是一種悠遠的淡然的清香。在茶香裊裊中遐想,看着被全然浸潤的懸浮的葉子,隱逸在“留得殘荷聽雨聲”的意韻中,塵世間一切噪雜與喧囂亦不復存在。那是一種寧靜,似拋卻浮華的細水長流。
感受茶的心跳動,用心聆聽茶的傾吐,享受茶的醇香,體會着茶的寧靜,我羨慕豪情,也想過暢飲,然而酩酊后又剩下什麼?也曾經疲累,也試圖放棄,然而生活不是白開水,我沒有無欲無求的釋然。是不也是追尋太久就註定漂泊?是不是放不開手就註定牽絆?然而魂牽夢縈的醇香,又怎能瞬間歸零?
凝視着杯中的茶葉,在水中緩緩由乾癟幻化成飽滿,沒有根也能綻放。突然覺得每個人都像一朵乾癟的花,一片枯萎的葉,在情感的沸水中沉浮,渴望綻放的瞬間。綻放,僅僅是瞬間么?昔日的醇香還能夠瀰漫多久?沒有答案。好多事情,似乎是因為沒有答案才能持續得更長久。
人生又何不是這茶?一次一次的被沸水衝起來,再跌落杯底,這樣浮了又沉,沉了又浮,直到最後仍散發著生命的脈脈清香。若是害怕被沸水燙碎了心,燙失了生命,那麼清香也會隨風逝去……是了,生命也應該像茶那樣從容,用坦然的心態去面對生活中的一切傾軋,不要擔驚受怕。
陪伴着桌上的一杯茶,只知道在漫漫長夜中,淡淡燈光下,一個淡如茶的人,企盼一個希望,就像杯中的葉子,期待茶香飄起時。
後記:面對即將到來的初三,彷彿看見了中考。惶惶恐恐,註定了我很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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