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歌唱,是誰在起舞?
無人的歌聲,無影的舞蹈!
僅僅是一滴不起眼的水,只是夜以繼日地重複着那單調的動作,發出破碎的聲響,但是,那不是它不幸而又平凡的一生,人們終會發現,水的每次降落,都帶着堅勁與不顧一切,以幹將莫邪般的力量,衝擊着堅硬的岩石,於是在精衛填海,愚公移山之後漫長的等待,它在無聲無息中??造就了滴水穿石的神話!
溪
溫柔,它帶着恬靜的腳步聲,叩響了我們的心扉。溪水,輕快地,從村莊流過,它聞到了農家淡淡的飯香,載着不舍,在再三回眸下離開。路上春光燦爛,岸邊花草對它呵護倍至,螞蟻也成為它的旅遊夥伴,乘着葉舟,掛起帆兒,與它一同闖蕩世界。它平靜地穿過石子,濺起的水花,給予岸邊花草生命的又一次洗滌。那青翠的葉子,又有了昔日的光輝,那嬌艷的花朵,又有了從前的嫵媚。雖然溪水匆匆而過,拒絕了它們美麗的盛邀,拒絕了停留的美好,讓詩人誤解為“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但是,你聽見了嗎?
那是龔自珍的“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溪,以它獨特的節奏,滋潤着更多的青草紅花。
江
粗獷,它有着生來的不羈,它以萬馬奔騰之勢,誓將硬石擊毀,以鋪開一條平坦之路而不屑一顧。它從山上呼嘯而來,帶着撕開山脊的野心,衝下山頭,直至遠方,不為任何阻遏而停滯。它豪邁的歌聲,沒有一絲一毫的柔情,只有奮進與激昂;它果斷的個性,沒有一點一滴的徘徊,只有勇往與直前。它以磨練自己不斷前進為進步的起點,這樣飛躍而過,來不及給人們留下回味的餘地。
但是,你們聽見了嗎?
那是鄭燮的“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江,以它不變的毅力,堅守着自己的夢想。
瀑布
激越,是它的人生。它帶着不滅的希望,帶着不碎的信心沖向遠方。它明明可以躺在舒適的溫床中,但它卻義無返顧地選擇了前進與無畏;它明明知道接受命運唯一的結局就是墮入深淵,但它毫無怨言。帶着樂觀的樂曲,在幸福中,它協着狼牙山五壯士的英雄氣概迎接死亡,跳下山崖,濺起萬丈長鞭,彷彿在空中掛起晶瑩的鐵鏈,卻束縛不了它飛躍的靈魂。山下滔滔的水聲,是它死後的遺言,又再一次激勵着它的子孫??無所畏懼地前進,獲得再次新生!於是,它留下了煙消雲散,魂飛魄滅的英名。
但是,你聽見了嗎?
那是于謙的“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瀑布,以它壯觀的坦蕩,衝擊着我們心靈的盲點。
水,不再是柔者。
或許,你以為它只是一滴水,但在被放大了幾十倍、幾百倍、幾千倍,甚至幾萬倍的顯微鏡下,它卻藏着多不勝數的微生物;或許,你以為它只是一杯水,但在漫無邊際的沙漠上,對於頻臨死亡的旅者而言,它勝於任何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或許,你以為它只是一桶水,但在面臨枯竭凋零的莊園來說,它卻是一支能夠起死回生的魔術棒!
水灑天空,一分凌雲,兩分壯志,三分豪情,讓我們聆聽那份堅強的心跳,那份不滅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