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初三啦!”從沒有如此惆悵的說過這句話。我嫌日子過的太快,一方面源自我對自身價值的所向?因為我從不相信在我成長的足跡中會有多少精彩,生活讓我天生缺少懷舊的感情。另一方面出於我對親人嚴重的擔憂,總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和我最愛的人會離我而去。我真不知道,到那時,我該如何去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
我用秒錶計量我的生命,我的生命只有兩分半,一分鐘求學,一分鐘工作,半分鐘用於我自己的生活。我常常喜歡把自己看作是一個顫粟的靈魂在黑夜裡抱怨光明的姍姍來遲,我會用悲愴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一個被分子和反應包圍堆砌的世界。我相信,這是我個性的使然,而且對我來說這也是絕對正確的選擇。我所奢望的只不過是能像愛因斯坦在罹難前發出“這個奇怪的世界”一聲感嘆。
自打我出生的第一天,我的爺爺就死於腦血栓,接着,我的奶奶因傷心過度,也撒手而去。我三歲那年,父親酒後駕車,出車禍死了。只留下我與母親相依為命,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和我最愛的人。我奮鬥的意志有很大一部分來自她,我今天付出的所有努力,就是為了讓母親後半生能幸福快樂的走過。
我也曾渴望過金錢,這個世界上追求它們的人太多。只是隨着時間的消逝,我的這種奢求逐漸淡漠了,我明白過分的貪婪只會將我所剩無幾的價值全部吞噬掉。我有自己的夢想和信仰,金錢只不過是我追求的物質上的精神寄託。這些可有可無、虛無縹緲的東西,實在不值得我去追求。
在學校,我習慣了舍友們的欺辱。面對他們的支使,諸如打飯、倒水之類的,我從未拒絕過。幾乎每天都有人戲弄我。但我從未想過要報復,我生的就是這個賤命,就像一隻忠誠的哈巴狗只會在主人面前搖尾乞憐。我相信來生,他們肯用良心的泯滅來換取對我的欺侮,是他們的不幸。
我在給筆友的信中寫道,我崇尚韓寒的叛逆。筆友回信說,你很孤獨,我能理解,但生活就是這樣的,叛逆真的不應該。我明白筆友的意思:“時代的進步忘記了顧及整個社會的健全。”否則,海明威又怎會拿槍對着自己的腦袋,海子恐怕也不會卧軌,屈原也不會跳江了。
我知道總有一天我也會死去,到那時,我真不知道我該如何面對。我匆匆的來到這個世界,又將匆匆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