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一陣凜冽的破碎聲夾雜着煩悶的疼痛和無奈汩汩地淌進喉嚨。它沒有顏色,卻散發一種腐敗頹靡的潰爛味,彷彿變了質的情感尚未等到綻放便匆匆凋零了下去。
昏暗的空間里是枯燥的音樂不斷循環,流水般一點點撫摩過去,留下一撮撮淡淡的剪影。
母親的眼神筆直地穿透她的內臟,木然地說,你真讓我失望。
流了一大片的眼淚,眼睛開始腫脹酸痛,全身都失去了知覺,可中年女人的聲音依然在她耳邊喋喋不休永垂不朽連綿不斷彷彿黃河泛濫。她是木偶,流着淚的木偶。被無端地擺弄,卻絲毫不得動彈。
女孩張大眼睛仰起小臉興奮地望着蒼穹,一點一點亮亮的星星布滿了她幼稚的視線,然後,她突然被一根根堅硬的細繩子重重地捆綁拉拽了下來,失望的瞳仁里殘留下了幾顆星星劃過的條痕,隱隱作痛。
幾年後,女孩臉色蒼白,神情平整,她對着面前的男孩說,我是木偶,流着淚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