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色匆匆中,身邊的氣氛變得比往常沉重許多,少了前些日的活潑,追其原因,便擱在這賴狗身上。
兩年前,我收養了他,或者說他像上門女婿一樣入贅到我這寒門,但卻委實像是心甘情願來的一樣,沒有丁點怨言的意思。
除了屋子以外其他地方都由他獨自佔有,這又好像他佔了我家大半基業一樣,不得容忍。所以心中便生起偏念,又因他天生一副得意神氣的那副劣樣,每每看見必不理睬,狗卻又通人性,像自己發覺出這一現象一樣,並採取措施不時的討好於我,但我這人生性暴扈,因此也加以拳腳回應。
逐漸,他成為我心情不好時的首選發泄動物,而恰恰不合道理的是我每次看到他心情就會不由自主一落千丈,為此他也不少經受皮肉之苦,但卻從不放棄改變我對他的偏見的想法,並為此做着我認為不值得的無用功。這隻賴狗有蟑螂的習性。
他的吼叫在衚衕里可謂獨佔鰲頭,尤其是在夜間,每每夜深人靜之時,他必嚎上兩嗓以表示對世界的不滿。但如有不速之客經過此處,其必會提速三分,前方黑的摸不着五指,但後面又有追狗,踉宕的摔上一跤,好的便可以逃過一劫。11點以後,便會有一連串的吼聲,由他領導,一呼百應,衚衕里的阿貓阿狗便開始興風作浪,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緊接着玩家燈火齊明,這時便又是一片死寂。赤裸裸的挑釁。
家人喜歡侍弄些動物,尤其是奶奶,她老人家一人在家會偶感寂寞,因此這賴狗便派上用場,趁此時機於奶奶跟前又蹭又摩,到飯時碗里便多被放上幾塊肉。我則認為這是騙吃騙喝,但卻又不像那些乞丐一樣瘦骨嶙峋,他一副飽經飯食,看起來又可惡的樣子。看於奶奶的面子,我也不好去以暴相待,便忍他作怪。
連續幾天,夜裡聽不到習慣性的動靜,心裡着實感到奇怪。推開門,像一灘泥一樣爬在地上,蠢蠢欲動卻又沒有力氣,眼圈發紅,大氣喘不上二下的便是他。
連續幾天,家裡沉悶的氣氛不斷瀰漫。
看了許多獸醫,打了4針,還是不見效應,但家人誰都沒覺得這狗有哪裡讓人討厭。
狗,依然躺在地上,有時看見我來時,會讓開路,躺去一邊,任我過去。
佯裝着去撥弄,但不予理會,奄奄一待將要窒息的樣子,使人心情多少有些不順暢。
出門時,看見鄰家狗大搖大擺盡顯身姿的路過我旁邊,心中便生起憎惡,有想虐之一頓的想法,但考慮良久,認為此實則“賠了夫人又折兵”之計,又作罷。
幾天前,我一出門,他便跟着我,踢他一腳,粘着我,又一腳,卻還不走,再一腳時,便不忍放下。抱起來輕撫幾下,一表曖昧,然後手指着家門,他便乖乖的去了。
哎!這隻賴狗終歸還是讓我變得心平氣和了。
河南省輝縣市第一初級中學初三:韓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