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徜徉夢裡,落落默影寄天外;徘徊弦前,颯颯英血灑覆陵(一)
上回說到:虹貓中彷熄奸計喪失內力,命懸一線;藍兔為尋虹貓被凝塵追殺。預知雙劍命運如何,且聽第三回:徜徉夢裡,落落默影知天鑰;徘徊弦外,颯颯英血灑覆陵
血紅的殘陽。
隨才晚春,卻飄零着樹葉。
枯藤、老樹、昏鴉。
死氣沉沉,毫無生命活力。
一個人的黑色剪影,在血色殘陽中越發顯得恐怖。
不,也許是兩個人。
虹貓不重,甚至是輕飄飄的。怪不得輕功了得。他顏色蒼白,通體冰涼,身體綿軟而毫無生氣。如果不是那一絲一毫脈搏的跳動,可能就覺得再也醒不過來了。
前方便是熄軍兵營。幾個小嘍羅圍上來討好地說:“教主真是厲害,只出面一戰就將七俠之首虹貓給抓了回來。將來天下必定是教主您的了!”
彷熄面無表情地說:“護法回來沒有?”
答曰:“剛才去執行第二套任務了,估計再等半個時辰尚能回來。”
彷熄冷冷地“哦”了一聲,然後將虹貓拋給了為頭的一個:
“給我好好招待。”
“哎,一定!教主您慢走!”那頭頭小心翼翼地接住了虹貓。
“我說要走了嗎?”彷熄怒目圓睜。
“沒、沒有、沒有,小的該死、該死……”那小嘍羅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快把他的劍給我!”彷熄咆哮着。
“是、是……”那小的哆哆嗦嗦地解下長虹劍,唯唯諾諾地雙手遞了上去。
彷熄一把拿過長虹劍,盯了那小嘍羅一眼,鼻孔里“哼”了一聲,進大殿去了。
其餘的小兵立馬上來把這個兵五花大綁,斬首示眾了。
一個小兵頭頭大喊:“吏部的呢?把這叫虹貓的給我抬吏部去,告訴他們,教主說了,好好招待!”
一群小兵整齊地應了聲:“是!”然後七手八腳將昏迷中的虹貓抬進了一個昏暗的小屋……
一群拿皮鞭的立刻就知道如何對待這位白衣勝雪,卻半死不活的少年了。他們把虹貓綁在了一根巨大的刑訊柱上。那柱子血跡斑斑,不知道浸透了多少無辜人的血。
虹貓只覺得許多冰涼的液體忽地從頭上澆灌下來,從頭到腳的涼。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說:“這小子被教主整的不輕啊哈?”
他抬起沉重的眼帘,看到一個充滿血腥的刑訊室。
四個角上都有四人抱粗的柱子,東北角的柱子上綁着一個很小的人看起來還是個孩子的人,有兩個人正在審問他,而他一聲不吭,不知是沒力氣了還是昏過去了。西邊有幾個人正忙忙碌碌地用鹽水浸泡皮鞭。而他的面前,兩個黑衣的小兵,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正抱着胸輕蔑的看着他。瀝青色的皮鞭在他們身後發出詭異而又恐怖的光芒。
“啪”的一聲脆響,一鞭抽在了虹貓的肉體上,頓時形成一道長長的傷口。虹貓忍着,忍着劇痛沒有喊叫出來。一鞭又一鞭。東北角上的孩睜大了眼睛盯着虹貓,每一鞭抽在虹貓身上,他就哆嗦一下。虹貓給了他一個虛弱的微笑。
夜漸漸深了。鞭子不知道乾澀了多少次,鹽水已經染紅了。長長的柔韌的鞭子抽在虹貓身上,他早已不知道疼是什麼感覺。從殘陽西下的最後一抹餘暉到現在,他仍然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突然,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縫,一個骯髒的腦袋伸進來用十分調侃的語氣說:“有沒有什麼結果呀?”一邊說一邊用最向虹貓努了努。
“沒有!這傢伙真箇固執到現在半個字都沒吐,真懷疑他是不是個啞巴!”
“嘿,送你個人質。他們一夥的,絕對管用。”隨即推了一個人進來,之後門又“吱呀——”一聲關上了。
虹貓有些眩暈,一個藍色的倩影撲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