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們去看看媽媽吧!”奈奈手捏着花瓣搓捻着,輕輕地說。
“好,一起去吧!”貓貓爽快地答應了,這令奈奈倍感震驚。
已經有三年了,貓貓從來沒有提到媽媽這個溫暖而又令她愧疚的字眼。這是她唯一的心坎,她覺得自己永遠也過不了……
“姐,我們走吧!”
“嗯”
繁花已似錦,情感卻依舊。下雨了,雨點緊密相靠朦朧了近處的一座大樓,貓貓每每走過這裡心中總是湧現一股愧疚與難過——這是媽媽離開的地方。
“姐,快到了。”奈奈還是這樣,雖然都成年了,但還是孩子般活潑,可愛。
到了墓地了,裡面沒有一絲的生機,即使是花兒爭艷的季節也市井吝嗇地遺忘了這裡。貓貓看到那些井然有序的墓碑一個接一個的立在這方土地上,黑色的大理石敲擊着貓貓的心——媽媽就住在這裡,以後我們也會住在這裡吧!
奈奈拉着貓貓左拐右繞地走到一座墓碑前,貓貓蹲了下來,潔白的裙子沾上了水混合泥土而產生的泥漿,她把一束血紅的玫瑰放在墓碑前,玫瑰代表愛,是的,貓貓愛媽媽。
奈奈笑着說“姐,媽媽肯定很高興,很高興。因為姐來看她,對不對?”
“她不會高興的,不會的……”
“姐……”奈奈看着貓貓,貓貓在默默的哭泣,四周只有滴答滴答的雨水走過的足音,“你不要這樣,媽媽不會怪你的。”
“你怎麼就知道,是我,是我害死了媽媽……”貓貓拿着的雨傘悄然落下,被風輕輕地帶到了遠處。
“姐,媽媽真的沒有怪你,她,愛你……”奈奈目光似乎暗淡了下來,“媽媽說過的…”
…………
“媽媽”貓貓突然想起那段回憶,就在那一年的這一天——
“貓貓,下來,和媽媽回家,好嗎?”
“你走開,我又不是你女兒,我想死想活,你不用管!”貓貓坐在樓頂,頭髮凌亂,,一身的泥污。
就在那天早上貓貓突然聽到了媽媽與鄰居的對話——
“你不告訴她她真正的身世嗎?”
“現在還不行,貓貓性子衝撞,我怕……”
“媽媽”貓貓皺着眉頭看着女人,悶悶地說出了這句話。
“貓貓……”女人驚恐地看着貓貓,過了半天也沒想到該說什麼……
貓貓跑了出去,赤着腳,踩在布滿石子的地上,竟然沒感到任何疼痛,她跑着,因為沒有力氣而跌倒,但是她又爬起又跌倒,就這樣貓貓的衣服布滿泥污,膝蓋,手掌的血混合著地上的沙子,顯得十分的狼狽。貓貓跑到了那座廢棄的大樓,貓貓哭喊着,扶着欄杆走上去。到了頂樓,貓貓就這樣坐在樓的邊緣,她看着下面的馬路,心中已經沒了恐懼,她想——我死了就好了,反正沒人想着我,我和所有人都沒關係,就是活在這世上,也沒有牽挂,還不如死了算了。
“貓貓,貓貓。”
貓貓聽到女人的聲音,不屑地笑了笑。她看見女人在看她,眼神是充滿恐懼與擔憂。“真是可笑,養我幹嘛用。”
“貓貓,下來,和媽媽回家,好嗎?”女人死死地盯着貓貓,似乎在怕貓貓就這樣跳下。
“你走開,我又不是你女兒,我想死想活,你不用管!”
“我要管!”堅定的聲音打亂了貓貓的思緒。
“你憑什麼管我?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我要管,就憑我愛你,就憑我準備永遠愛你這個女兒。貓貓,我們回家!”女人慢慢靠近。
“你騙人,快走開,走開,要不然我立刻跳下去!”
“相信媽媽,媽媽不會騙貓貓的,媽媽愛貓貓,貓貓是媽媽的女兒啊!”女人還在靠近。
這時候,貓貓沒有排斥了,“媽媽,你會不會只對妹妹好,不對我好?”貓貓看向遠方。
“不會的。”媽媽抱住了貓貓,撫着貓貓的頭,“媽媽會永遠愛着貓貓,貓貓和奈奈一樣都是媽媽的寶貝,媽媽怎麼會不要貓貓呢!貓貓,我們回家吧!”
“嗯”貓貓站了起來,走向樓梯,“媽媽,我們一起走吧!”貓貓回過頭,笑着看向媽媽,媽媽也笑着。
“啊”女人的身體向後傾去……
初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