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世界一片漆黑,你也會發現一束光,足以照徹你的生命。
——題記
白色,四周的一切都是白色。我環顧四周,濃稠的酒精藥水味佔據了我的嗅覺。天是藍的,雲是白的,樹葉是翠綠的。我甚至從未發現自己身邊的一切都是那麼美艷,那種曼妙的色彩似乎可以映上眼帘。
聽聞到叩門聲,我轉過頭。母親正拎着為我解悶的書向我走來。我目不轉睛的盯着書的封面看了半晌,眼睛漸漸泛起一陣氤氳,嘴角也被沾濕。
“媽,如果手術真的不成功,我的眼角膜就會脫落,那麼我就瞎了是不是……”我可以明顯地聽出自己顫抖的音徵,眼前不知虛實地出現了“天生性眼角膜易脫落”的字樣,像是一個烙印般印在胸口,令呼吸都着實困難,鼻子也酸了……
“放心,”母親坐在我的床邊,一隻手抓住我的手,一隻手摸着我的頭,“媽媽保證,對不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也許是因為母親不容置疑的話,亦或是當時的年幼,我竟也寬慰了,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母親的眼神——堅毅,我也不再害怕。
手術都已經過去了三年了,我的眼睛已經完好如初了,不用再感嘆藍天白雲的我開始換一個角度,戀上了這個世界。
突然有一天,捧着《假如給我三天光明》的我心中突然起疑:如果當時手術室失敗了,母親會怎麼樣?這個家會怎麼樣?
我把我的疑問告訴了母親。母親並沒有立刻回答我,她拉着我走到家門口,從口袋中掏出一條黑色的絲綢。正在我納悶之際,母親竟然用它蒙上了自己的眼睛,並示意等她回來。
母親為何要蒙上眼睛?沒有了視覺母親該如何出去買菜?我懷着滿腹的疑惑看着母親的背影重疊在平底線之間……
大約二十分鐘后,我從窗外往下看,只看見矇著紗布的母親步履從容,似乎習以為常,呈直線地向前挪動,嘴裡還念念有詞。母親沒有了視覺,該如何回家?
當門“咔擦”一聲響了的時候,我望着矇著黑色綢帶的母親,母子酸了,視線一片模糊。
多年來為我這雙眼睛滿面憂愁,可是為何在當年手術前母親卻如此鎮定。原來,母親在已決定,如果手術不成功,就將自己的眼角膜捐給我!
望着母親不知排演了多少遍的動作,嫻熟地打掃家務,沒有一點磕磕碰碰,只感到淚滑落眼角。
她就是母親啊!我的母親,為我時刻嘮叨着,將自己的一切全部奉獻給了兒女的母親。
即使我的世界可能會一片漆黑,但是她依舊會將光明帶給我。我幾乎能夠嗅到無法用眼睛看到的世界,甚至聽清自己的心跳。
一個個在學校門前等着的母親,她們是多麼想歷練一下自己的孩子,可以當自己在家擔心着孩子獨自回家的種種意外時,總是自己堅持接送,罷了罷了,那樣才安心。
不由得想起、念起、戀起一個名詞,曰——母親。
後記——
那束點亮我整個世界的光,叫做“母愛”。
初二:孑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