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爸爸的回憶中感慨,即使是一陣陣急促的咳嗽聲,背後藏着的,也是愛。
他告訴我說,他是從94年開始吸煙的,煙齡可想而知,甚至比我的年齡都大了。慢慢的,我伴着他的煙味和咳嗽大了,開始讓他戒煙。一方面因為吸煙實在不好,另一方面就是實在聽厭了他永無止境的咳嗽聲了。
周末的家裡,瀰漫的永遠是尼古丁的味道。期盼了一周的周末,所有的彩色心情也都被煙灰盪的昏沉黯淡。頂着躁怒調大聲音聽歌,節奏卻毫無防備的被咳嗽攪亂。寫作業,雖然手中的筆仍是寫畫個不停,天知我知那只是一個個被塗黑的圈圈點點。儘管這一切都在一遍又一遍的發生,但我的情緒卻絲毫沒有淡化的痕迹,反而被接踵而來的考試刺激得更加強烈。
又是聽着必不可少的咳嗽度過的一天,我寫作業,爸爸在他自己的書房裡。離期末的日子屈指可數,我急切地需要一個沒有咳嗽聲的空間,心中不該有的怒氣終究還是肆無忌憚地爆發了。我狂躁地喊着:“爸爸!爸爸!爸爸……”。雜亂的聲音突然小了,他應該是用手捂住了嘴。
從這以後,他的病情似乎真的有了好轉的跡象,每次咳嗽也只是一兩聲,苗頭就被壓下去了。令我不理解的是,他手中照舊夾着罪惡的煙頭,嘴裡照舊吐出罪惡的白煙。
那天,去了爸爸常待的書房,濃重的煙味和冰冷的空氣與這個家顯得格格不入。爸爸不在。我環視這他的“工作環境”,桌子和椅子,煙、打火機和煙灰缸,檯燈,和一個大大的書櫃。忽然發現一個黑黑的瓶子,我一把抓住。竟然是止咳糖漿……我回憶着近期發生的一切,恍悟。前所未有的負罪感壓迫着我的心臟、血管,使呼吸變得更像是抽泣。眼前彷彿出現爸爸咳嗽時大口喝止咳糖漿的畫面,視線早模糊不清。
是我太任性,爸爸的咳嗽讓我懂了一切。那特殊的聲音背後,是我永遠也讀不完的愛。
河南宏力學校初二:張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