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秋天依舊熾熱,太陽自以為是地炙烤着大地——題記
記得2011年9月1日,第一次踏進中學的大門,帶着小學生般的稚氣,興奮又好氣地在偌大的校園裡來回穿梭,熟悉着周圍陌生的一點一滴,在操場的大黑板前,擁擠的人群里,我擠地滿身大汗,終於在黑板的角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及所在班級:初一(1)班。來到教室,找了一個中間的位置坐下來,好奇的張望一切。
突然,一個忙碌的小青年闖入我的視線。他奔波在一個又一個新同學間,登記着每個新同學的姓名,滿頭大汗的小青年把這差幹得仔細認真。我打量着這個剛長全鬍子的小青年,心想這該不會是我們的班主任吧,那可就太糟啦!這麼年輕,沒什麼經驗,能教好書嗎?我開始憂心忡忡。
不久,小青年一切忙完了,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像是完成了一項重大使命,長長的吐了口氣。小青年像走台步般上了講台。不錯,還蠻有節奏感的。緊接着,他便開始自我介紹。果真是班主任。只見小青年每講一句都要低下頭清清嗓子,臉上泛起一陣紅暈。我小聲嘀咕:“這丫,咋這麼害羞?整一個小姑娘!”
轉眼小青年帶我們班快兩年了。兩年的時間,小青年已經和我們這些小鬼打成了一片。現在,也許大家只剩下50多天的相處機會,他口中的小屁孩們要離開他上初三了。也不知道小青年會去教哪個年級。我們覺得,用小青年那的湖南話形容他只能說寶裡寶氣(傻逼傻逼的)。剛長全鬍子的小青年,老覺得自己是一個老大人,老是嘲笑我們幼稚,是小屁孩。我跟他說其實他不也如此?他說要是真這樣他寧願去死。拌嘴都拌不過我們的90后小青年,最後總是會被我們這群小鬼氣得無話可說,那樣子誰見了都會忍不住的笑。
小青年上課很認真,講得很仔細。但有些聽不懂的小鬼,總說他是講給自己聽,於是小青年會再講一遍,會問我們:“懂不懂?”同學們便異口同聲的回答“不懂”,接下來:“哪裡不懂?“全都不懂!”接着全班哈哈哈大笑起來,這便是我們這群小鬼一貫跟小青年的對白。他辛苦的備課,費盡心思的講課,到頭來發獃的一大半,說悄悄話的十幾個,倒頭睡覺的也好幾個,剩下的那幾個精英才是全聽懂的。不知道他傷不傷心,但只知道小青年從來都沒放棄過我們當中的哪一個。同學們聽不懂,他就會再講再講再講……
辦公室里的老師評價小青年,說:“全辦公室就你們的班主任最真實,開心和不開心都寫在臉上,從來不刻意去偽裝自己。”我覺得這樣的他活像個老小孩。小青年生氣時也叫人害怕,板著臉,於是課堂出奇的安靜。但是不到下課小青年的氣便會消了。一下課,又會像走台步似的搖回辦公室去了。
記得小青年在我們班大展歌喉是去年的聖誕節。小青年是被逼無奈才唱的。一首陳奕迅的《十年》唱得挺傷感,像是小青年自己曾經的經歷“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侯……”很多小鬼給他拍照,他臉上泛着一陣陣紅暈,像是剛入門的小媳婦。
……
關於小青年和我們這群小鬼們將如塵封的記憶被存放起來,只是這段回憶將如陳年老酒般歷久彌香。
小青年,你一定要永遠如此燦爛的微笑着。
窗外,太陽依舊像那個初秋時一樣炙烤着大地——後記
安西中學初二:徐錦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