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時的經歷有不少記憶終身難忘,那是人生早期的經驗積累和對事物認知的初步感應。
四、五歲剛剛入學后發生的一件小事,至今想起仍作為笑料讓人捧腹一陣,同時又給自己一次新的啟示。
初進校門是離開家庭的開始。在家老小,人人嬌慣着、哄捧着,一切表現常常得到肯定和鼓勵。懷着早點入學早成長心思的父母把我早一年送入了學校。
初生牛犢不怕虎,在一群小學友中間,以為自己是中心,幾個熟悉的人卻也哄讓着我。除了咿呀簡單學數認字外就是玩耍,學校生活十分愉快。
一次老師教我們唱歌,學了一大陣子未必有幾個學會。
老師就問:同學們學會了嗎?
異口同聲回答:會了。
老師又問:誰會打拍子(指揮)呀?
沒人答應,自己心想我會呀,立即舉起了雙手,幾乎同時也有三四個人舉起手。老師便叫了一個同學上台打拍子。
誰知那個同學害怕上台,有回答:不會。
結果引來大家一片笑聲,老師又叫我上台,我便大搖大擺地走到台上。鎮定自若地舉起小胳膊,胳膊不動兩隻小手伸展便撓了起來,不吱聲、不起頭,也不管大家唱不唱,只顧在空中重複撓痒痒的動作,即刻引得滿教室同學哄堂大笑。我在台上納悶:在家經常這樣打拍子唱歌感覺挺好的,他們笑什麼哩。我依然打着“拍子”。
老師也樂得直不起身子,弓腰笑道:下來吧,別打了。
這時才醒悟到大家笑什麼了。
下學后,很多小同學看見我,都舉手撓起來,不過一天時間彷彿全校都會撓手了。甚至個別老師碰到,讓我再打回拍子;哥哥回家后也沖我撓手。我清楚是他們在善意取笑了,索性就不再理他們。
這件小事已過去好多年了,但經常縈繞在心頭,每每憶起都有一層新的感覺,提醒自己時時刻刻不要再在人生路上發生“打拍子”的事了,也但願每個人都不要自以為是,把事情搞砸了,還洋洋得意,自鳴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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