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總有煙草的味道,混雜着龍舌蘭和威士忌,口腔甜腥。
她蹬着Gucci的鞋,步伐輕捷如同一隻走在屋檐上高雅的波斯貓。時差永遠早了旁人一個季節,即使是冬季,也依然穿一條短裙搭配着黑色絲襪,着一件Lacoste的單衣。嘴邊永遠叼着一支萬寶路,點火的樣子很帥氣。口上總掛着一句HiHoney。
她喜歡畫著很濃艷的彩妝,MakeUpForEver的七彩亮片。塗Clinique的深色唇彩,她身上的香水永遠都是各種奇異的味道,最印象深刻的是鐵鏽味。
她行走在時尚尖端,身材骨感,是中島美嘉式的高挑女子。
Crash的毀滅都不足以詮釋那種感覺。就像罌粟,或者是藍色妖姬。對,就是這種感覺。
夜幕深沉時就獨自綻放在城市的心臟中,盤根錯雜,灼辣刺口的烈酒收納喉中,輕輕的嘆一口氣,點一支煙。火光星點,眼神迷離。耳邊是巨大的音樂,舞動的人群,斑斕的霓虹,他們同樣久久不眠,沉淪夜色。LadyGaGa的聲音很性感,她經常會這麼點評。其實那是安室奈美惠的ASGOODAS。。哪跟哪兒的事。
她常常說,香港中環和九龍的東西貴的令人嚮往,這話有語病。那些奢侈品是放在櫃檯里供人瞻仰的,理想。這是她說的。迪拜的帆船酒店,媽的地震總有一天震垮它,這也是她說的。她到底拜金還是不拜金,實在耐人尋味。一切都矛盾異常。
她醉酒的時候砸東西,砸壞一瓶三十年代的XO,蘇珊勸酒,她叫嚷怎麼怎麼,然後又摔了一瓶法國干邑葡萄酒。第二天送了一套Peugeot高腳杯,一箱意大利麵和紅酒,標準的意大利式禮盒。算是抵消了。
她哭的時候,煙熏妝化開形成一種支離破碎的美感,80年代的哥特式華麗。這個時候她會笑,躲在光線暗淡的地方喝酒,看起來隨意又慵懶。纖細的手腕上戴着的那隻施華洛世奇限量系列OcteaSport手錶,在五光十色的光線下,繽紛詭譎。
當所有人都入睡的時候,她會笑着流淚,誰也看不見。遊盪在黑白的光影之間,似如繁火,是以十景彩朱墨勾畫的異彩紋花。這些女子,都是同KerenAnn的Endofmay一般的慵懶而低沉。
當每個人做着自己美崙的彩夢,她們卻埋頭在雙臂間醉生夢死。在冷清的時光中,日復一日,頹然老去。再不比作夜空的煙火,只被冷落為衰敗的殘花。努力享受着三千繁華中極致的奢靡,只是為了彌補此後經年不再被人垂愛的容華。
翌日黎明,隱於新的黑暗。夜晚降臨時,再度造訪。
刻錄下了一個個黑夜的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