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們de饕餮大餐【隨筆】
文/彬彬右
大年十五，夫人叫我取點臘肉香腸準備招待賓客，殊不知，我來到掛臘肉香腸的窗前舉目眺望：“唉呀呀，不得了——我家的臘肉全沒了……”
你道怎麼了？全賴那些鳥！
這不，過年伊始，我和夫人把這些臘肉香腸掛在窗前就再沒有動過窩。我以為，樓層高又向陽，既免除了盜賊的覬覦，又加快了風乾的速度，方便以後收藏……
殊不知，高樓視野開闊，防得了盜賊防不了“飛賊”。
記得咱剛把臘肉香腸掛在窗前時，偶有一兩隻鳥兒光臨（這是我站在西邊陽台，瞧着東邊陽台的情景）。鳥們停留在窗前的陽台左看右看，認為安全時便飛身竄上晾曬臘肉香腸的竹桿，然後雙腳牢牢抓住臘肉香腸，那尖尖的嘴嘴就湊了上去。“管它的，讓他們打打牙祭，他們能吃多少……”我瞧着磕頭如蒜的鳥們，放了他們一馬。
孰料，從歲末到新年，從初一到十五。正當我們忙裡忙外，忙着犒賞辛苦一年的自己時。嘿嘿，那些鳥們也不閑着。他們不再是兩三隻、三五隻，而是成群結隊地頻頻光顧我家的臘肉香腸。
你道是些什麼鳥呀？兩三隻的是常見的麻雀，三五隻的是長着燕尾拳頭般大小的灰雀，成群結隊的是雞蛋大小的“黃豆雀”……“唉，再這樣下去，咱家的臘肉香腸怕全要奉獻給鳥們啦……”我抬眼瞧瞧那些被鳥們啄得“千瘡百孔”的臘肉香腸，把話丟給了夫人。
“你不是只吃瘦肉嗎，那些肥肉沒人吃，你就讓它吃好了……”嘿，夫人的“肚量”比我還大，那神情分明是不消一顧。其實，夫人說得有理，鳥們吃得也有理。你沒見，那些鳥們專揀肥的下手。一塊四五斤的臘肉，有肥有瘦，現在只剩下一小塊風乾的“精瘦肉”了。如果鳥們再繼續享受這饕餮大餐，那我只有喝西北風了……
我就奇怪，去年此時鳥們最多享受了三五天的饕餮大餐就草草收場，今年它咋就賴着不走了？而且，鳥們來得一天比一天早。我往往還在春夢中沉睡，它們就掀開晨霧直抵軒窗。
“嘿嘿，鳥兒的記性好着哩！去年你供它吃香的、喝辣的，它認定你是好樣的，所以今年依然照顧你呀！再說，現在不是講生態平衡嗎，鳥兒也得求生存呀……”以種菜為生計的阿媽如是說。“早年，為了維護莊稼，我們每天都要驅鳥、打鳥，每天還有任務——看誰上交的鳥兒多；現在嘛——不興這個了，最多驅散驅散就得了，沒有誰再打鳥啦……”
“是啊，生態平衡，人鳥和睦相處嘛，難怪時有鳥兒入室穿堂（每每我靜坐書房電腦旁，就有鳥兒經卧室的門窗掠過客廳穿越廚房），更有膽大妄為者扭到我家的嘎嘎大吃特吃哈……”呵呵呵、哈哈哈，調侃聲、歡笑聲驚飛了窗前的鳥。
這真是：莫道賓客早/還有早來的鳥/臘肉香腸掛軒窗/饕餮大餐來犒賞！
末了，悄悄告訴你一聲：夫人把臘肉香腸從東陽台轉移到了西陽台，你可千萬別告訴那些鳥！ 2012—0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