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平凡的夜裡,寂靜與喧嘩的對比一如往日。倚在殘老的牆頭,將心深深的溺在晚風的泉里。任星辰滿天,卻絕不願凝望,或許,那已不是星辰……模糊的記憶,我不記得有過,可分明得印在我的腦海。夢裡常見的你,是何方神聖?那殘損的夢,似如倚着的牆頭,一樣深沉而古老。
我不記得你的真名姓,正如我不知在哪裡遇到你,不知在何處見過你。半張着口,似乎吃力地說著什麼,可你的話卻從未清晰。我思索着,彷彿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亦或是我不屬於這個星球。
腦海里,殘存着一片火海,你正在墜落下去,彷彿是我在望着你,卻無力一救。可那時,我分明也在墜落,鏡中,是你的臉。我知道,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亦或是我不屬於這個星球。
你,叫做什麼?你又來自何方?那毫無瑕疵的善良的臉龐下,不是與我一樣的血肉之軀。你的瞳孔里染滿了琥珀色,精藍的淚水在瞬間滑落,我不忍,不忍讓你獨去,可我墜落的身體卻一再飄浮。我記得,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亦或是我不屬於這個星球。
我好像來自另一個維度,來自超越的宇宙。這裡沒有我的心,只殘存着遊離的意識,和不完整的思想。這裡的文字如此陌生,這裡的文明朦朦朧朧!我,原本的我,身體里充斥的不是這些被稱作“血”的鮮紅色液體,我的右眼還滿布着數據!我的腦海里浮現着另一種文字,還埋藏着另一種文明,我的思維格格不入,我的故居有很多月亮。其實,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亦或是我不屬於這個星球。
你與我,是同一類人,不,我們是並非“人”這樣生命。我想不起你去了哪裡,我只記得墜落到半空便停住了,我被阻隔在這樣一個維度,這樣一個宇宙,這樣一個星球中了……
你也許被另一個維度,另一個宇宙,另一個星球所接納。或許,你已經記不起一切。可我,仍願意傻傻的等待,等待你帶我回到來時的地方。
你有你的命運,正如我有我的方向。記憶可靠着,卻又從未可靠,如風般消逝,似夢般飄渺,從未告訴我來自何方!
時間有多個版本,宇宙也從不故作單一!你我來自同一個地方,卻不曾走過同樣的路。也許有一天,你我會在時間之外相遇,希望那時的你,能和我一起半張着口,問一句:“我們來自何方?”
夜依舊平凡,寂寞與喧嘩的對比一如既往。我在夢裡坐在你的身旁,指着遠處的星辰,悄悄告訴你——那是我們的家鄉……
後記
時間去了哪裡?它又來自何方?在這無所謂知與不知的夢裡,想一想自己來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