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月上樹梢頭”的時分,在武漢“知青歲月”休閑茶莊,獨立於“宿舍”門前的草地上。正前方的天空懸着一輪大大園園的月亮,在它遠處的右上方印着一顆特別明亮的星星,給人一個空曠、靜謐、蘊藏無限的感覺。過兩天就是霜降了。一輪園月,一顆星星,一片夜空……,寒意開始侵襲身體,正是這份寒意,使人感受到了情與景的交融,夜晚意境的魅力,今晚的夜空格外的深遠……
帶着一塵不染的心情,坐在高高的大棚下的午台前排,一片期侍,守候着演出的開始。聚光燈照亮了午台,火紅的幕布反襯也映紅了台下木長凳上觀眾的期侍笑臉。
身着軍裝臂戴紅袖章的女報幕員如期站在了午台上,一句:“‘社員’同志們,大家好!”激起熱烈的掌聲,把大家引領到闊別的往昔,重拾一份象是遺忘,卻不會忘記的情感……
朋友,你是否熟悉或是知道,午劇《白毛女》、午蹈《洗衣午》、《北京的金山上》、《滿懷激情迎九大》、《抬頭望見北斗星》、笛子獨奏《揚鞭催馬運糧忙》……,看着,聽着,眼前浮現了電影《英雄兒女》,一戰士觀看演出時讓歌聲帶到了戰場的鏡頭,不由得心底悄然升起一絲淡淡的傷感、惆悵,時過境遷,歲月划痕,多少年“彈指一揮間”掠過去了……
他(她)們載歌載午,綻放着昔日的青春與那火紅年代的熱情,向“社員”們重現昨日,他(她)們也是向大家演示着自己無怨不悔的記憶,舒發著昨日命運情景與今日的感悟。
時間依舊悄然無聲的流逝着,近兩個小時的演出結束在一片忘我的狀態中走向大家,全場興緻意由未盡,演出固然有高潮,而真正的高潮在演員與“社員”的互動之中。
忘我,全場的忘我。大家忘記了年代,忘記了年齡,忘記了陌生,演員走下了午台,“社員”走上了午台,大家同歌聲,共起午,昨日的歌午與今日的歌午競相爭艷。多少年了,從未有過這樣的親切、愉快。
抑制不住歡欣,向身邊的一位英姿照人的女演員詢問演員們最小的年齡,回答是:五十以上。天吶,驚愕了,原以為是充其量也就是三、四十歲,然而,他她們的歌喉、午姿讓人叫絕。回望演員,肅然起敬,突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歲月的滄桑,在她的臉上讀到了領略着人生的欣然,在他(她)們身上發現演出園滿成功的因素:豁達、淡然的人生原生態。
原來高水準的演出是有底蘊的:一是有知青的經歷,二是當年都是文藝骨幹,人三是基本上都從事於文藝工作。難怪乎“喜兒”午蹈出神入畫,讓人掌聲不斷,獻花不斷,她在花季年華就曾演出過午劇《白毛女》。
大家忘記了時間與寒意,久久不願離去……
這是一次意外的收穫,原本只是暫離宣鬧,在一個陽光溫暖的日子裡去尋一片綠色,未料被拔動了似乎忘記,卻不會忘記的,那份久遠的閑置的心弦。
今日,就是明日的“昨日”。
清晨,走出屋外,正前方的天空掛着一輪紅彤彤的太陽,近處的茶樹,遠處的樹林還沉浸在霧靄中,在太陽的照耀下更顯迷漫,略帶幾分神秘。幾隻麻雀在房前的樹上吵鬧,更增加了一絲安寧。
呼吸着空氣新鮮,佇立於濕潤的曠野,忽然認識到:昨晚的月亮不也是從這個方位升起的嗎?過去怎麼不知道?它給人們帶來了明亮和引領進入久遠的遐思,所不同的是,今天早晨的草地上撒上了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