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那天,我們25人同行去永川市郊遊。
石筍山:
幾天的靡雨,大地濕漉,我們乘車來到柏林火車站。寂靜的山區小站喧嘩起來,吆喝聲,人言聲,腳踏聲,清脆響在耳畔,異樣的感覺,新鮮的境地,使人興奮。當客車緩緩駛出視線,山區就恢復了寧靜。我們就住在鐵道對面的“農家樂”。
店主指向小站背後的石筍山,山在迷茫中,山形影現,沒有奇峰幽林,沒有名氣和秀氣,就像重慶周邊的野山野林。但是,對於爬山遊樂的城裡人也有探奇搜秀的樂趣。
店主家叫溫順的老黃狗領着我們向山上爬去,一個有趣的嚮導,一隻眼瞎了,流着濃痍,怪可憐的。它不時的回望我們,走在前頭,愛狗的人們不斷逗它。狗兒可能是看多了,不搖尾,不理睬,領着我們向前走。石筍山是永川市開發的旅遊點,開發時間短,才發展,只有一條修好的水泥路。
彎彎曲曲的路兩傍,開着不知名的野花,小草,簔草,蘆葦。白霧飄渺,林間迷茫,像古人畫的水墨畫,不奇而幽秀。人們盡情地呼吸大地的氧氣,談論着,高吼着,打破了寧靜,迎來了歡笑。
來到山中,一列石筍似的山峰,峰如石筍,如刀削石壁,仰望山峰,高入雲天。白化的岩石四周林木籠罩,有一點森林的感覺。風吹霧移,林隱林現。來到孔雀湖畔,已入石筍山風景區,一副石牌坊似的建築引進了我們,傍邊正在修建賓館,灰色的建築和忙碌的工人給寂靜的山林平添了活氣。
我們順右而行,大道好走,但是,錯過了看觀音殿,道觀,古城門。沒有嚮導是後悔的事,兩個小時后,來到山頂,陽光普照,感到太陽透過雲層的熱度,洋洋而悶熱。
山上平陽,多是田園莊稼,山坳中星星點點分佈許多農家樂,古樸的農舍,遊人其中;休閑逸雅,他們融入山野之中,玩得其樂融融。
旅遊介紹中的古城門不復存在,只有新修的石磊門坊。相傳山頂是一個高山坡地,要塞路口,當地人築城守衛,抵抗來敵。明末清初農民起義軍一股力量—張獻忠退守四川,來到石筍山時,被當地民團阻擋,前進不得,有詞曰:石筍山古寨阻張獻忠歇馬。可見當年這裡兵戎相見,兵家必爭之地,只有那些後人造就的斷檐殘亘告訴我們當年的風采。原想穿林看廟,無賴途中有人滯后,只得原路返回,一同下山,來到孔雀湖畔—岔路口,下午上車的時間逼近,悻悻離去,久久凝視那片森林,猜想林中寺廟的幽古。
下得山來,老黃狗不離不棄,伴我們回到農家樂。那些野山野坡也給我們帶來了許多歡樂。
松溉古鎮:
松溉古鎮是清末時的縣衙,是川東到川中的物資集散地。長江邊上一個水碼頭。
我們站在衙門院壩前,虎視本來的滾滾而來的長江洪波,氣勢恢宏,煙波浩蕩。衙門建在江邊的坡地上,層層騎牆疊疊而上,不大不小,莊嚴肅穆,門庭和木柵,紅柱黑門,白牆黑瓦,古香古色。順衙門石階而下,江水臨街,一條青石板路,順坡而上,兩邊酒肆,茶館,貨棧,旅館比比皆是,間有城隍廟燒香龕頭,香煙繚繞,可想當年碼頭的繁華,人來攘往;而今關門閉庭,只有倫街遊人。
號稱全國最長的十里古街,明清建築保存完好。那時的商賈店鋪現在都成了居民住屋。
久雨後的古街,地面濕潤發霉,散發出霉臭氣息,我們都怕滑倒跌傷。十里長街從江邊伸向上坡上的坳上街。明清民居接櫛而上,騎牆挑檐,黑瓦木牆,洗白的木質門庭,幽古幽色,民居不見雕龍刻鳳,而見民風淳樸。道路的拐彎處或路口,分佈着羅家祠堂【九大碗】,陳家大院,【轟】家祠堂,城隍廟,關帝廟,騾馬客棧,神仙口,還有各式貨棧。這些建築雕物刻花,塗金鋪紅,充滿了古時的街景風貌,人情世故。幽古惜今,更敬仰五千年的文化史。大家豪門都有內庭戲台,雕龍刻鳳,像一副古時的畫卷,那些人物花卉,繪聲繪色,雕刻精湛。院落里,四合建築,一大片黑色屋檐,木梯,騎牆重疊,深沉好看。剝落的木柱發白的木色,彷彿是蒼桑幽古的表現。
關帝廟內,綠袍金身,威武雄壯,;城隍廟裡鶴冠金身,衣襟飄逸,微笑示人;騾馬店裡,馬燈蓑衣,馬鞍貨櫃,看着石板路上踩出的馬印,可像當年的繁華,還有神仙口的神水,清澈透明,求神拜佛的人還真不少。各個祠堂大院,高牆深宅,房舍建築繁華大氣。
特別影星陳沖的老宅,多年衰敗,所剩一個小院,任是高庭深宅,有大家閨秀氣慨。我們也像那些追星族前來參觀。陳沖表叔接待了我們,介紹了她家的興衰史。
街坊上唯一保持古時的手藝的是金銀店和茶館,古時的工具和匠人精心的造作,使人感到新鮮;閑逸的街民,悠閑地圍坐攀談,觀望着我們這些遠方遊客。
全國少有的十里長街,旅遊規劃差,住處客運跟不上,遊客自然少。比起合川淶灘古鎮大得多,而遊客少。希望我們的遺憾成為加快建設的動力,使之提高旅遊含金量。
回到柏林小站,小站靜悄悄,給人安詳怡情的感覺。
老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