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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春在的賽點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得得9

  風雪夜歸人從南面往山上爬,山那面陽光燦爛,綠草茵茵,鳥語花香,風雪夜歸人邊走邊唱,興緻勃勃,他達到了他能達到的高度。

  春在(花落春在的簡稱,下同)從山的北面往上走,少有遊人,陰冷荒涼,骨子裡浸淫着中國傳統文人“文以載道”的重任,習習魯迅先生憤時嫉世的硬骨風脈,自覺不自覺地承擔了文學以外的政治、道德等沉重的喘不過氣來的東西。這是他文章向上、向美、向善、向真的長處,也使他的文章中沾染了一些文學以外的成份,這是他走向純藝術之路的絆腳石。

  北山少有人往來,少有人喝彩,更能考驗一位登山者的勇氣和毅力,他只是默默地向上攀登。春在的文章一般點擊率都在200至500之間,雖然11個月碼了16萬字,但看他文章的都是熟悉他文章風格的人,只有少數寫得比較符合網絡口味的文章點擊率才過1000點,他也攀登到了他所能攀登到的高度。

  在金網,人們更多地是記住風雪夜歸人歡快的性格和喜笑怒罵皆成文章的率意作派,而讓人們能記住春在的是他的張揚男子漢硬氣的文章,他至今才是一個中尉,發帖數不到300篇,但其中60%的帖都是自己文章的發帖,他的《妹妹在深山》、《關山月》、《只想為你歌唱》、《隴原麥黃》以及“硬漢系列”、《送你一束山花》等達到了他本人所能達到的創作高度。

  春在的文章,除過注意謀篇布局外,他的文章一般都有較深刻的思想底蘊,集中地反映在他的那些思想隨感文章上,如《意識碎片》、《想到就寫》、《梳理心情》,作者是一個愛讀書愛思考的人。他也很注意文氣的舒緩和充盈,比如他在《北望寧夏》中提到的,以及他後來的《不遇》等,都給人帶來一種有嚼頭的感覺,讓人思索。

  春在很少回別人的帖,也很少回復自己的帖,他將帖子帖上后就靜靜地伏在桌前看着,帖子沉下去也不以為意,偶爾有人翻出來,就會點擊一陣的。網絡需要這樣的文章,如果論壇上沒有這樣的文章,會使人感到乏味的。

  風雪夜歸人的文章適合人們在忙碌工作中抓住點滴空閑去瀏覽,給精神緊張的人們以輕鬆和歡快的情調,讓人們在很短的時間內笑從心中起,蕩漾在臉上。春在的文章適合在一些相對寬裕的空閑中,一個人靜靜地細讀。他的文章給人以寧靜,促使人思索,把浮躁的心靈安頓下來,讓一天天慌慌忙亂的人思索:這日子就這麼過行嗎?

  春在的文章還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用曹丕的話說就是“徐斡有逸氣,但未遒耳”,我以為主要有以下幾點:

  第一,自身的缺陷表現在文章中。

  一是他心靈中肯定受到過傷害,在他的文章中總自覺不自覺地透露出來,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淡淡的卻抹也抹不去的哀怨,無論是表現硬氣的男子漢系列,還是纏綿如《送傘》、《虹》等,這是一個作品生產者在生產其文學作品時烙下他個性獨有的標誌。川端康成因一個伊豆舞女讓他苦戀了一生,憂鬱了一生,也影響了他一生的創作,想來那伊豆女在川端康成的的眼裡一定是一位無與倫比的女神。那麼春在君你在哪兒受的傷?

  二是現實生活矛盾和作者人生觀的劇烈衝突,在文章中看到了作者面對理想與現實的不協調后的一種無奈的焦慮,並且強烈地想要用文學干預生活,干預人們的生活方法或生存方式。

  三是面對浮躁繁華的現實生活和渴望心靈深處的寧靜安祥和諧,這兩種慾望在作者心靈深處苦苦地糾纏、爭鬥、傾軋、反覆,在這樣心態下創作的文章總能給人一種日子緊迫和無可奈何的焦慮心情。

  第二,作者自身“解放腳”的負效應

  春在曾在一篇文章中說他是解放腳,就是剛解放后新中國強行禁止婦女纏足,對已經纏了腳的剪開纏腳布。於是那些剪了纏腳布的腳就比天足小些,比纏好的腳大一些的腳,時人稱之為解放腳。春在的文章本身就充分表現了這一點:

  一是寫作技巧陳舊,敘述語言落後,這是影響他創作成果的最大障礙。雖然他在今年後期有較大改觀,文章也短了,敘述也精鍊了,尤其是在《送傘》、《虹》、《望月》中等表現出了作者的性靈之氣,讓我們看到了作者進步的腳印,但即使是《望月》,也依然能看到半大解放腳的鞋印兒。他一生註定要在新老觀念的衝突中渡過矛盾的一生。

  二是對漢字的表意空間和敘述的節奏把握上依然有所不足。讓唱慣了信天游的春在無論如何是唱不成周杰倫的快嘴念歌詞的調兒。網絡文體輕快、空靈,較之書面文字更富變化,更具張力,不需要傳統文學那樣舒緩地拉開敘述的架勢再起承轉合,沒有,一點兒過渡都沒有。並不是說目前流行的就一定都好,至少在節奏上是極快的。喝慣了三五個時辰功夫茶的春在也不妨坐在西堤咖啡廳來一杯極品藍山嘗嘗。

  三是文章可以寫得輕鬆一些,春在應該把政治還給政治家,把道德還給道德學家,讓文學藝術盡情發揮他那性靈十足的藝術魅力。春在因襲傳統的東西太多,在這一點上,他與風雪夜歸人、心口都有明顯地受這種中國正統文化不良教育的後遺症學生一樣,骨子裡是很正統的(他們骨子裡有一把正統的尺子的),這種正統是說他們只認嫡長子教育制,對其他的學說在受教育時接受不夠,現在他們的腦盤已滿,且無法擦改,於是就出現了那些正統文章或始終如影子一樣跟隨在文章中的正統氣息。老郎中也是60后的,他卻比春在洒脫。春在無論是觀念、寫作技巧、人生目的,他把這些都看得很正經,很神聖,很沉重。所以有些網上的朋友就說他的文章有“居高臨下之感”,“太嚴肅”,這也是一種不及,過猶不及。

  四是總覺得春在的作品或者是他的心靈深處有那麼一絲兒怨氣,一絲兒硬氣,一絲兒憤慨,還有那麼一絲絲兒的暮氣,讓人讀後哪兒有那麼一點點不太舒服,這是作者把自己的心血傾注到自己的作品中去,稍稍有點兒過。過與不及春在自己體會吧。

  之所以這樣是春在在處理幾個關係上還沒有更好的把握,主要是:

  一是過份看重農村,過份強調農村的苦難,作者事先把自己的心靈放在悲天憫人的地步。應該選擇向上的、美好的農村美景來表現,我曾經看到過很美的表現農村的油畫,那也是一種真實。

  二是作者是小我,作品中的我是大我。小我在作品中一過頭,就有些自大了。你看他寫得《硬漢系列》將男子漢的硬氣張揚到了一個空前的硬度。分明帶有強烈的作者感情色彩。

  三是文學應該輕柔一些,就像嫵媚的女人,這個我與作品中的我要保持一定的距離。生活要與作家有一定距離,作家與他的作品有一定距離。距離多少好呢?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

  四是作者的心態還未調整到一個最佳境界。表現在作品中就是一種時隱時現的焦慮,一種淡淡的無奈和絕望無力的掙扎。雖然作者能直面浮躁,正視自己的缺點,但修正之路不是說走就能走到的。

  五是過份關注生活,這是對文學的一種傷害,就像人們強調食品的營養價值。但人們絕不會因為追求營養價值去吃維生素,而是選擇吃含有維生素的蔬菜。

  以上這些不足是怎麼樣的不足呢,大概就是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吧。

  春在目前正面臨他創作的賽點:

  一是生活的局限。作者不能局限在一個單位、一個地區、一個地方。你可以寫一點或一個地方。但你的眼界絕不能僅僅停留在這一上地方。

  二是語言關。作者的文字關過了,但文風尚未形成。敘述方式過於傳統,尤其是在隨感類文章中更應再精鍊一些。語言敘述中張力的大小就是作者本人靈氣多少的表現。

  三是大氣關。要大氣,就得有大度、大方、大量,要有奪魁還需王者氣的那種捨我其誰的咄咄霸氣。

  這一切都與作者生活的環境有關,也更說明了作者目前的局點所在。要麼通關,要麼一輩子當個二流作家。

  當然作者也試圖突破這個局點,比如作者試圖從思想性、充沛的文氣上來彌補敘述語言的先天不足和表現手法的落伍。他也深諳網絡寫手要入得網,也要出得網的道理。過分流連網絡會使寫作質量下降,所以他經常潛水不出。大氣的文章,網絡並不排斥,這就要求寫手靜下心來,認真地、靜悄悄地去寫。法乎其上,僅得其中。在乎網絡的點擊率、在乎回帖者的反響,在初寫者來說,是必要的,對一個網絡寫手來說,那是在小看自己,好像用丈二布在做一件小汗褂,是對網絡和自己的一種極不負責任。

  好在春在有的是毅力,二十多年的堅持和磨練,也並不缺少才氣,何妨靜下心來,吃大苦,寫好文章。郭晶晶左眼視網膜曾經脫落,眼壓一直偏高,左腳踝骨骨折傷一直未曾痊癒,不停地礪練,修練的她心如止水,才達到了她希望的光輝的頂點,春在書讀得不少了,關鍵是行萬里路——寫作練習的萬里之路,向郭晶晶學習吧,春在。

  有時候,恰恰是當事者清,旁觀者迷,我的話不一定都錯。春在君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