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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散文網的一篇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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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拍馬”

  據【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秦二世時,丞相趙高覬覦皇帝位,意欲謀反,但懼怕其他的大臣不附合,遂日夜思謀,終得一策可拭探人心。那日乃牽一鹿獻於胡亥,道:此,良馬也。二世瞥之朗笑:分明是鹿,何曰為馬?趙高執意稱馬,且命眾大臣來識。有那些忠正耿介之臣早知丞相懷着狼子野心,竭力駁斥,罵他胡說八道,顛倒黑白;那些趙高附臣自然異口同聲附會他;而那些膽小怕事者懼於丞相日後迫害,便紛紛拍着鹿也都說是馬。事後不言而喻,反對者被趙高或黜或謫或殺了;那些拍鹿為馬者固然受到垂睞,封官加爵,自是大喜一場。後人則將“拍鹿為馬(或稱指鹿為馬)”稱為“拍馬”便流傳下來了。

  這“拍馬”往小里說,是門學問;往大里說可稱藝術。那三百六十行(如今已然超過此數),行行皆有“拍馬”術。且有“賢者”懸樑刺骨,勞心積慮編撰了一部【拍馬經】共分五部分,並以境界論之:其一,放開面子;其二,放手一搏;其三,放身追求;其四,放眼全局;其五,放聲大笑。史冊軼話,旁證博引,叫人如聞佛音,大受禆益。而精通此術者行事為人,左右逢源,顧盼生姿,可謂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廣茂達三江。但只怕夜深人靜獨晤一室之時,便似乎應有個人在冷冷的戮脊梁骨吧!如若不然,恐怕要妻兒可以賣得,父母可以辱得,祖墳亦可刨得了。

  一般的說來,那“拍馬”之人不是痴傻之流,俱是頗有心機的。

  在明正統年間,有個王姓官吏,行走在大太監王振身邊。因那太監都遭閹割過,所以長不得須的。那王某便也每日將胡茬修理得乾乾淨淨。大太監一日好奇的問他。回道:“老子你不留須,兒子我怎麼敢留!”那一副奴顏卑膝令人望之欲吐,但那大太監哈哈爽笑,十分誇讚一番。自此王某平步青雲,飛黃騰達。隨後拍他馬的人猶如長江之水滔滔而來(呵呵,成就了個人小功名哩)。

  這是有小心機的,還有大心機的,便是那發動“安史之亂”的罪魁禍首安祿山。他每次按列入京城,均攜來大量珍寶美色。珍寶獻嬪妃,美色獻玄宗。且鬼蠱伎倆的直接拜楊貴妃為義母,進宮則先拜楊貴妃,后見唐玄宗。玄宗微怒詰之。答道:“番人先拜母,后拜父”那唐玄宗正是寵幸楊貴妃,見安祿山敬她,豈不十分受用?這“拍馬”法人人會,各有巧妙不同。安祿山是有大心機的人,拍起來自然非同凡響,漁陽鼙鼓震天起,差些兒便代了李唐天下。可見馬拍得越大,這暗藏的陰謀也越大呀。

  大多人“拍馬”無非一從語言上,二從物質上,卻都算不上高手。北宋一個叫安淳的人獻“心”留“享”才稱上真正高手哩!這個安淳供職在宰相近旁。而宰相呢,姓名叫章淳,卻不是異姓同名?安淳寢食難安。那古時有諱忌之說,譬如某皇帝名為某字,則天下人不得用某字,有則避之。同樣道理,宰相的名也敢叫?於是這安淳終將“淳”字去了“氵”成“享”字。那宰相見他如此明禮識趣,大大擢升了一番。這種從心理上滿足別人的“拍馬”可真獨樹一幟,別開了生面,令人景仰(呵呵)。

  既然“拍馬”源淵流長,那麼稱之為國學亦不為過了。如今之國人多吸取了此精髓,因這馬皆能拍出一番錦繡前程。小至朋友鄰里,中至企業單位,大至國家機制,人人奮勇當先,爭當拍馬溜須第一,彷彿一場轟轟烈烈的大運動。凡事不必問業績,但看拍馬精不精,若拍馬拿到公認證書了,輒離事業成功就不遠了。倘若不諳“拍馬”術,那也真正“奧特”了。

  有時拍馬性質也有所區別的。古時易牙蒸兒肉獻桓公有拍馬之嫌;樂毅食兒羹取中山則不是;和坤圍着乾隆說盡好話是拍馬勾當,劉墉跟着玄燁團團轉卻不是拍馬。這皆可以事論理,那易牙與和坤均貪圖一之私利,而樂毅與劉墉俱以天下蒼生為己念,自不可同日而語了。

  前些日讀了篇社論,有一段話頗引人深思:一些德能兼備但老實正派的人長期不能得到重視和關心,根本原因就在於主要領導往往撐握着不受制約的人事權。如果部分領導有喜好他人巴結和拍馬的習性,一些品行不端、德能缺乏者投其所好,得以好感,得以提拔。那些不喜拍馬的正派人,也可能無奈之下,學習“拍馬”來。如此一來,拍馬盛行,社會及一切制度豈不陷入不學無術、混亂的局面?這番話絕非杞人憂天了,怎不令人膽顫心驚?

  人修習的品行很多,成功的路也不少。何以非從“拍馬”學起?吾甚不明,未知諸君明否?

  附:如今好喜文字者上網寫點文章,也要去拍小編的馬,否則封殺。倒叫人覺文章不問好壞,但看馬屁拍得精否。竟改了文心之道,個個先來學拍馬了。有些小編素質實差。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