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心酸。一心想做一個出色的語文老師,可是至今一事無成。一學期的忙碌后,總想坐下來寫點東西,可總是心裡空蕩蕩的。教師的陣地在課堂,可有時課堂卻成了我的“副業”。忙於行政,回過頭來,卻理不出頭緒,不知自己幹了些什麼。行政方面的感慨良多,可那是政治,本人也沒有興趣在那裡做過多的研究。
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時間研究語文,還是因為懶。學生放學了,聽一篇網上下載的《子午書簡》;回到家,來一段《電視散文》;于丹的《<論語>心得》、《<莊子>心得》聽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何時起,也提筆寫幾段散文,甚至居然學習起把自己的旅遊錄像素材重新編輯,製作成“電視散文”……學校那次搞公民實踐活動,正好是我們部門負責。我居然將活動過程製作成電視專題片,竟然得到省市領導的好評。忙忙碌碌,自己真正花在語文上的時間又有多少呢?同事總說我勤奮,其實,我真的不是那種勤奮的一類。想想自己已經四十齣了頭,還有什麼奔頭呢?93年那會兒,才二十五六歲,雖然自己身在農村小學,憑着自己的聰明和一些小才能,竟也通過層層選拔,過五關,斬六將,一路衝到南通市,向省級比賽衝刺。可是終究因為自己的語文素養不高,對課堂研究膚淺,而落得個二等獎。雖然失敗,居然還沾沾自喜,因為那時有兩位實驗小學的老師成了我的手下敗將。可如今,他們早已經成了享譽江蘇的特級教師,跑到了蘇南,年薪10多萬。97年有機會參加江蘇省教師培訓中心組織的說課比賽,可是因為準備時間不充裕,又只拿了個三等獎。可那時還是在沾沾自喜,因為那次獲獎的人數只佔到參賽選手的1/2,我當然是個幸運兒。不過,你知道嗎?那次,在我眼裡黑黑的、憨憨的,與我同一個房間的徐州選手孫劍峰,卻獲得了一等獎。我那時只是不斷感慨:“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但後來,在南京的江蘇省首屆青年教師閱讀教學觀摩活動中,孫劍峰居然向我們展示了研究課《最大的麥穗》。那次的課堂展示,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再後來,他成了特級教師,成了享譽全國的著名特級教師。我不知道他的年薪是多少,可在廣東省深圳市羅湖區鳳光小學任校長的他,收入一定是個不菲的數目吧。
說實話,這個十年,我還是看了很多的書的,教育專著、文學作品,真的把我的語文教育素養提高到一個挺高的檔次;這個十年,我也確實寫了不少論文,有的發表在國家頂級核心期刊上,並被中國人民大學書報資料中心全文轉載;我的課堂駕馭能力,也確實得到了相當大的提高,國家級的課,也獲得了一等獎。如今也成了南通市骨幹教師,江蘇省教育學會會員。可是,此時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覺了,真的因為失去了鬥志而渙散起來,對課堂的思考少了,對學生的研究少了,對自己的要求低了。可我的理想尚存,我夢的翅膀仍然欲翱翔於碧空之上。但我的路在何方?
假期里,翻開《語文教學通訊》,閱讀着《四大名師教學藝術研究專輯》,我又鼓起了信心。也許你認為名師的精神感染了我,或者說名師的才華令我敬佩。是有一點點。但不是主要原因。你看,賈志敏,25歲做代課教師,55歲才評上特級教師;支玉恆,20歲教體育,近40歲才開始教語文,居然成了全國著名的特級教師;於永正,33歲評上特級教師,早些;靳家彥,80年代上《跳水》是他教學的第一次飛躍,那時,他也是三四十的人了。一看,就知道,我還不算太“老”,於是,又有了信心。
你聽,手機響了,文化局的一位朋友問我對婚慶主持感不感興趣,說,在這麼多主持人中,最看好我。你可能奇怪,我怎麼又攀上了主持人的行當?不瞞你說,我做主持人還真有兩下子。回顧我這工作的二十一年,參加演講前後有六十多場次,主持各類文娛節目十多場次。婚慶主持,居然也搞過兩次,給人的印象還真不賴。你說我感興趣吧,也是;說非常感興趣吧,不盡然。我最感興趣的還是語文教學。想想別人有所成就,自己一事無成,晦氣!朋友在電話里說:“這不能比呀,他們站在一個更高的平台上,而你那時在農村,這就是命啊!”
是命嗎?我真的不知道。現在想想,是命,也不是命。想想,我從踏上工作崗位時,就有明確的目標,刻苦努力不就能獲得成功嗎?因為,機遇是真的垂青於我的,因為,我沒有準備充分。現在想想,我學的東西是多,而且學得還不錯,只是不夠專。專,實在是太重要了!( : )
我的教學生涯才過去一半,沒有必要為目前的失落而躊躇。他們是獲得了成功,但,想想,什麼又算是成功呢?成為特級教師?有高額的薪金?其實那是次要的,人生只要快樂,就可以!他們只是在一個更高的平台上快樂着,而我把失落的感覺找回來,繼續拾起語文這浩瀚的大海邊的彩色貝殼,一個個放到我的智慧的背囊里,這本身就是一種快樂!
雙擊《書稿》文件夾,打開文件,將我對語文的思考,繼續延續……